两束灯光刺来,又是两束,接着又来两束,伴着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二人的卿卿我我,这光线刺目,安诺只有抬手去遮挡,墨竞尧的脸色却变了,一把拉开了车门把她用力一塞,急促地说道:“把车门锁好。”
安诺还处于混沌状态,往车窗外看,只见有一大群手持着闪亮长刀和钢管的男人正往这边冲来,把她们围了个严实。
黑帮火拼之类的港片拍得多,一大群人手持砍刀一顿混砍……安诺的脸更红了,这是吓的!她紧紧地缩在后座里,看着一把砍刀不偏不倚从墨竞尧的头顶落下,尖叫声被硬生生吞回嘴里,她看到墨竞尧极敏捷地闪过,反手抓住了拿刀的手腕狠狠往车上一敲,咣铛一声,刀就落了地。
五辆车的车灯全亮着,墨竞尧的身影突地被他们淹没,又突地重新回到安诺的视线里,她的包在刚刚接吻的时候掉在车外了,没有手机无法报警,冷汗层层地从她身上每个毛孔里冒出来,正着急时,一眼瞧到了他放在前面的手机,连忙抓了过来。
“墨竞尧,密码。”
她摆弄着,冲着外面大吼,一刀狠狠地敲到了车窗上,吓得她一抖,抬头往外看,那人正试图弄开车门,车载警报器开始拼命尖叫。
突然,车猛地往前一栽,原来那些人开始撞她坐的车,她扭头看了一眼,心一横,放下了一点车窗,冲着外面又喊:“手机密码,我要报警。”
“我让你报警!”
钢管重重地打在了车窗上,安诺拔高的声音顿时炸响,尖锐得连自己的耳膜都震得痛起来,墨竞尧的声音连吼带骂地传来:“8167,快把车锁好,蠢货!”
安诺用手机狠狠地敲了一下那伸进来抓他的臭手,那人吃痛缩回去,安诺连忙关好车窗,然后往手机上输密码,打报警电话――砰、砰――又是两下,那辆车从车屁|股后不停地撞击着,安诺丢开了手机,爬到前座去开车。
她只是在聂小习偷开来的她哥哥的车上摆弄过两回,能开动而已。
轰轰――
马达响了两声,墨竞尧扭头来看,安诺便一手冲他使劲挥着,示意他上车,灯光刺目,她看到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奇怪,紧接着,他便猛地踢开正缠着他打的两个人,转身往她的方向冲来。
“下车!”
他挥手,大喊,安诺却开始踩油门,一柄刀从他背上落下,墨竞尧往前栽了一下,又继续往她面前冲来,用力拉开车门,一把抓着她,猛地拽下车。就在此时,一辆车从侧面撞来,他的车就被两张车一起直接抵到了墙上。
终于有警笛声响起了,怎么就和电视剧一样,非得鲜血淋漓了警察叔叔才出现?那些人收了刀快速上车,跑得飞快,此时才有窗户打开的声音,仰头看,附近的大楼的窗口伸出好多脑袋,有好些围观的人们。
“看什么看?现场表演,交钱啊!”
安诺拖着哭腔大喊了一声,怎么就没见义勇为的人呢?墨竞尧揉了揉她的脑袋,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往前狂奔起来。
“我们跑什么啊?警察已经来了!”
“闭嘴。”
他低骂了一句,安诺被他拖着不得不往前大步奔跑,他的背上血色已经浸透了衬衣,街灯投在地上的光被他们的脚步踩碎,脚抬起时,又恢复了圆圆的昏黄光团。沿途有急促的狗吠声,渐渐的,警笛声就远了。
“手机给我。”
穿过一条街之后,他放缓速度,向她伸手,她连忙把牢牢抓在手里的手机给他,他一面大步往前走,一面拔着电话。
“小九,中山路西段国贸大厦,我被人袭击了,警察已经赶到了,你过来处理一下。让周壮去解放西路接我们。”
安诺听得一楞一楞的,被他一路拉着,穿过了两条街才停下来,一辆银色的小轿车停在路边,见他二人出现,有人连忙下车迎上前来,是周壮。
“尧哥,是不是魏四干的?我去找他算帐。”
周壮抚住墨竞尧,语气急促气愤。
“找什么找,你洗白很容易?小九会处理。”
墨竞尧低斥一句,猫腰钻上了车,然后侧脸看向安诺,
“你还杵着干什么?快上车。”
“哦。”
安诺被他骂多了,真觉得自己很蠢了,为啥还要跟着他跑,可现实是她不仅上车了,还很担心地瞅着他的背上看,那一刀似乎砍得不轻,满鼻子都是血的浓腥味道。
“周壮,怎么不去医院?没看到他受伤了吗?”
可他一直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休息,她也不好主动问他,直到车拐进了他家别墅的林荫道上,她才惊讶地问道。
“医生会来尧哥家。”
周壮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小声说道,这真是个爱脸红的汉子啊,只这一眼,他的脸又涨得跟个肚肝似的,安诺忍不住就问他:“喂,你为什么看着我就脸红?还是你见所有的女人都这样?”
周壮的脸更红了,不知道小声嗡了句什么,安诺的身体就往前凑去,试图听清楚。
“你不知道自己满脸写了一个字?”
墨竞尧的声音阴沉沉响起来,安诺扭头看他,只见他微眯着双眼,凌乱的发,脸颊上的血痕让他的样子让安诺想到四个字:娇弱无力――好吧,她又忽略了他的本质,这饿狼便是四肢都废了也不会无力,他一掌挥来,就把她拖进了怀里,然后扫了一眼周壮,周壮便抿紧了唇,半个字也不肯再说了。
当一切风波过去之后,一个春暖花开激情澎湃的夜晚,安诺终于得知周壮看着她就脸红的真相,那时的她真恨不能去跳崖、烧炭、上吊、自捅十三刀――
现在安诺被墨竞尧揉在怀里,被迫闻着身上的汗味、血味、荷尔蒙味,也跟着脸红了起来,小声追问他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说我脸上有什么字?”
“色!”
墨竞尧唇瓣微启,缓缓吐出一字,安诺的圆眼睛猛地睁大,继尔又眯起,把浑身的力量全集中在了背上,往后使劲蹭起来。
“嗯……”
他痛得闷哼声。
“啊……”
她被他拧到了大腿发出的尖叫声。
“呀……”
周壮只顾听后面的动静,车直至撞到家中大门才停下时发出的惊呼声。
“哔……”
家里大门被车碰到发出的警报声。
今晚太热闹了!
一大群男人围着墨竞尧,医生也拎着药箱赶到了,碘酒擦过他赤|裸的背上,那刀口砍得挺深的,皮肉向两边翻开,可怖极了。他的背上,新旧的伤一共有五道,最狰狞的是那条长及腰际的,陈旧暗红的疤痕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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