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凯歌看着米苏,一眼的柔情,“我爱你,和你有没有丈夫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爱一个有夫之妇没有关系?这是什么逻辑,
“我爱你米苏,见到你第一眼开始起,就爱上了你,这种感情不由人的意识控制,它就硬生生地钻进来了。但你放心,只要你还是一个幸福快乐的有夫之妇,我绝不会去打扰你。”
米苏好想哭,大声哭,可却没有地方让她哭,她脚步沉重、满心难受地出了裴凯歌的办公室,就看见所有的职员都看着她。刚才唐思思的叫喊,想必都听到了。她很尴尬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交接了工作之后,米苏离开了办公室,走出了大厦,站在门口,最后望了一眼,转身离开。
坐在出租车上,司机问她去哪儿,她想了想,说了展明旭律师楼的地址,此时,她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展明旭。
出租车到了律师楼楼下,米苏下了车,走到门口,却又止了步,星期一,是最忙的时候,而他的委托人刚刚去世,手边很多要办的事情,自己怎么能再去打扰他。
转身面对大街,熙熙嚷嚷的人流与车流,该去哪里呢?
容以深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注视过外面的世界了。
“以深。”容以深的下属兼任好友向华推门进来。
“说吧。”
“半小时前,米苏被解聘了,销售部经理裴凯歌同时辞职。米苏乘车离开,去了明光律师楼,没有进去,十分钟后,打车朝着北广路走了。”
“北广路?”
“大概是去人才市场吧。”
从把米苏安排在他身边,又听介绍米苏的话,他心里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的这个爱好,让好多公司好多的人用来交易。但他们不明白,他从来不会把这个当做交易的砝码,但凡合作成功,不是因为谁和他谈论法学谈的好,而是对方公司所具有的能力而已。
可那天,米苏让他第一次没有想谈的心思,因为,他不想和她以这种方式认识。因为,米苏,让他的心,有了活气。
从里间出来,见米苏不在,那个裴凯歌也不在了,他的心里就有了某种感觉。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眸里闪出无奈的光,这一束光告诉他,她出席是无奈,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半小时后,他确定,米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不止是不再回来饭桌上,就连公司里,她想必也回不去了,他是老总,他很清楚。
而他留在米苏的心里,除了愤恨,就是愤恨了。
那一晚,回到酒店,多年前失眠的毛病再一次回归。
“以深,你是不是对这个米苏、动心了?”
米苏的确是去了人才市场,可她转了一圈,心渐渐冷却下来。
所有普通岗位在年龄规定上都是三十岁以下,当然也有要三十岁以上的,但都是高层职位,但她从未做过高官工作,她被搁置成高不成,低不就的范畴里了。难道真的要回家做全职太太吗?这倒是展明旭一直想要的。黯然下,米苏走了出来,却在门口,碰上了容以深。
“你好米女士。”
米苏看了他一眼,侧身走开。
容以深一把拽住了她,沉声说道,“对不起。”
米苏一脸怒气,甩开了他,“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去的目的,所以,你故意冷着不说话。你很享受你这种皇帝一般掌握别人生死大权的心态,看着别人为你疯狂,为你奴颜媚骨,你大概做梦都会笑醒的对吧?”
容以深有点震颤,好多年不曾听到过如此厉害的言辞了,他的心有着疼且又喜悦的感觉。他淡淡笑了笑,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柔情,“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那样的心思。”
米苏哼了一声,“不要假惺惺了,我还不是白痴。让开,不然我喊非礼了。”
容以深无奈一笑,侧身让开,米苏一甩头,走了。
一个骑单车的小伙子,突然靠近了米苏,伸出手,朝着米苏脖子上的项链抓去。
惶惑中的米苏被拽拉的那份疼给清醒过来,同时,项链绳断了,珠子滚落在地上。米苏呆了下,赶紧去捡珠子。抢劫的人趁势抢走了她的手包。可米苏的眼睛只盯着地上。
她一颗一颗地捡着,泪水随着滴落,难道这是天意?这是展明旭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一直戴在脖子上,不管唐思思怎么嘲讽她,她都没有摘下来。
突然,一双大脚停在她面前,米苏抬起头来,又是容以深。
看见米苏脸上的泪水,容以深惊诧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手包丢了,她不着急,脖子上的那条假玛瑙项链到让她如此心疼。容以深对玉器有点鉴赏力,所以,第一眼看见她时,就看出项链是假的。
米苏慢慢站起来。
容以深的司机手里拽着那个抢她包的小伙子。
“怎么处置他?”
米苏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以往都是听人家说,街上有抢人东西的,她老是持怀疑态度,总觉得不可能,朗朗乾坤,会有人那么放肆吗?可今天却真的让她遇上了。
“报警吧。”
米苏和容以深一起去警局录了口供。
出来后,容以深问道,“这条项链对你很重要吗?”
米苏惶惑了下,随后浅笑一声,“对不起,刚才对您的不礼貌。”
米苏的转换话题,让容以深微微怔了下,随后轻轻笑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害你丢了工作。”
“其实,这怎么能怪您。”
“虽说不能完全怪我,但我是起因,如果不是我来西川市,公司怎么会给你这个任务。”
米苏也微微惊了下,想不到这个人还挺有趣,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我也有错,我要不是存着那样的心思,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米女士的心思,这个项目就由你来负责吧。”
“我负责?”米苏这回惊的不是一般的震。
韩秀美没有度日如年的感觉,相反,她很轻松自在,这件事情对于米苏来说是晴天霹雳,对于她来说,却是幸福的开始,因为她不会放弃展明旭,而展明旭不会放弃儿子,确切地说,他不敢放弃,如果敢放弃,早在十年前就不会有她韩秀美的存在了,又何必等到今日解决此事。
今天是周一,是展明旭来的日子,韩秀美一改往日雅静的装饰,穿了一件无袖低胸、裙身在膝盖上的连衣裙,越发包裹出婀娜曼妙的身姿,靓丽的水红色映衬的韩秀美更加娇艳妩媚,长长的秀发用一根水红色的夹子慵懒地别在脑后,一对鸡蛋圈大的银饰耳环垂吊着,风吹过,大小圈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
“妈妈,爸爸今天真的会来吗?”
韩秀美侧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儿子,今天,她特意没有让他去上课,陪着她一起等展明旭的到来。儿子就是她此生的保护符,因为有他,她在展家祠堂的地位才会一劳永逸,“这里是爸爸的家,天睿是爸爸最爱的宝贝,只要有宝贝在,爸爸永远不会离开。”
天睿笑了,他知道爸爸是爱他的,尽管不是天天见面,但是他能够感觉的到爸爸对他的爱。
远远看见韩秀美和儿子,展明旭的心已经开始不舍,毕竟也是十几年的夫妻,而且一直都是那么柔顺温婉,对于男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女人,一旦割舍,就如割掉身上的肉,一样的疼。
展明旭下了车,韩秀美拉着儿子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包,挽住他的胳膊,像以往一样。展明旭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忍心拒绝。
“我已经做好饭了。”
韩秀美柔柔地说。
周一的早饭,展明旭都是来韩秀美这里吃,韩秀美做的是家乡的味道。
展明旭侧脸看着儿子,他知道,这是韩秀美在暗示他,儿子是她和他俩个人不可能割舍的宝贝,更是展家的宝贝。
天睿拽住他的手,“爸爸,今天早饭是我和妈妈一起做的。”
展明旭笑着,“是吗?那爸爸要多吃点儿了。”
天睿高兴地叫道,“好啊好啊。”
进了家里,做到饭桌边,韩秀美进了厨房,天睿突然抱住展明旭,“爸爸,你是不是要离开睿儿和妈妈了?妈妈昨天哭了一晚上。”
展明旭的身子颤了下,手不由地紧紧搂住儿子,眼睛立刻有了湿润,声音哽咽了,“宝贝,对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
天睿抬起头,“爸爸,不要离开睿儿,不要离开妈妈,睿儿会乖乖的,不会惹爸爸生气,睿儿会好好学习,也会像爸爸一样,长大后,做一个大律师,给爸爸争气。爸爸,好不好,爸爸,求你,别离开睿儿,睿儿不想做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说完,天睿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的话,儿子的哭声,撕裂了展明旭的心,他又何尝想离开儿子,可是,不离开,米苏那边怎么办?这几天,米苏虽说没有问他,但他看得出,米苏的心一直在等着他的回答。
怎么办?哪一边他都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展明旭紧紧抱住儿子潸然泪下。
韩秀美闪出会心的笑,她知道,她永远都知道,米苏终究赢不了,即使爱情在她那边,但相濡以沫以及救命之恩,还有展家唯一的香火传承,这些,比起那份虚无缥缈、毫无实际意义的爱情,终是一份重头戏码横亘在展明旭心上,他根本无力撼动。
端着饭菜走出来,韩秀美看着天睿,“睿儿,别惹爸爸难受,爸爸每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我们不要再给他添乱。”
天睿离开展明旭的怀抱,乖乖地坐在座位上,擦掉眼泪。
饭桌上,韩秀美不说任何有关米苏的话题,只是微笑地看着他,给他布菜,也万分慈爱得照顾着儿子,看着如此景象,展明旭无法张嘴提分手,他怎忍心破换掉这份和睦。
饭后,展明旭说,“宝贝,爸爸送你去学校。”
天睿看着韩秀美。
韩秀美搂住天睿,“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带着他出去玩一天,不知道,以后……”
展明旭眉宇一皱,沉声说道,“你说什么?”
韩秀美赶紧说道,“哦,不是,明旭哥,我只是……”
展明旭对着儿子说,“背书包去。”
天睿还是看着韩秀美,韩秀美摸着儿子的头发,“爸爸让你去,你就去吧。”
到了学校,天睿拉住展明旭,“爸爸,晚上你能来吃饭吗?睿儿好想和爸爸一起吃晚饭,睡觉的时候,听爸爸讲故事。”
看着儿子眼巴巴的盼望,展明旭的心无法拒绝,尽管和韩秀美在一起,但晚上从未住过,晚饭也是偶尔吃一顿,给儿子讲故事,更是少的可怜。
“好,晚上,爸爸来接你放学。”
一直看着儿子进了教学楼里,展明旭才转身离开,坐在车上,展明旭仰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米苏,对不起,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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