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拿着书回到一层,见张管事正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激烈地说着什么,争得面红耳赤。
她可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嫌隙,拿着手上的书递给张管事,道:“你记一下,我就要这三本书了。”谁知,张管事却笑道:“道友,纸质书是不能带出馆的,你且等等。”他取出几个淡青色竹简置于桌上,双手迅速地在空中划拉几下,一道光芒便把竹简和书本罩住,只一会,竹简上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显现出来,没一会又消失不见。真是神奇之极。
千雪目不转睛地盯着竹简,她想不通张管事在做什么。一旁的老者见了她的模样,猜了个七八,笑吟吟道:“道友如何称呼?”
“千雪。”千雪并不看老者,只盯着竹简。
老者丝毫不在意,反而凑上前来,道:“千雪,老道观你天资聪颖,资质奇佳,只是可惜了。”说完,不住地摇头叹息。
“你知道了?”千雪惊奇地看了一眼老者。
“知道什么?”老道士愕然。
“我资质极佳啊,师姐也是这么说我的,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千雪奇道,她体内的弦只她师姐和师父知道啊。
老道士嘴巴张得老大,砸吧了几下,似是察觉有失风度,忙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故作高深道:“老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那点小事岂能瞒得住我。”
听了这话,千雪大喜,她体内的弦连师父也不清楚来历,一直是她的心病,莫非这位老道士知道?她忙行了一礼,恭敬道:“先前晚辈失礼之处还望前辈见谅。”见老道士不在意地挥挥手,她更觉得这位老道士是位得道高人。
她正想请教老道士,却听张管事道:“好了。”接过三个竹简,还没细看,张管事又递给她一个袋子,道:“这是储物袋,入门弟子所需东西都在里面了。”
千雪好奇地接过储物袋,她可见过师姐从类似的袋子中取出过不少东西,这么小的袋子不知有何能耐能装下如此多物品,着实让她羡慕不已。
一旁的老道士见张管事闲下来了,便道:“张管事,老道过几天还会再来的。”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走去。千雪忙紧随其后,待出了道德馆,就走到老道士面前,恭敬道:“晚辈有个问题还请前辈指教一二。”
此时,天色已黑,老道士深深叹了一口气,哭丧着脸道:“唉,老道为了几个子侄修炼有成,身兼十几份差事,实在没时间为小友解惑了。”说完,偷偷瞄了几眼千雪,见她有些着急,心下狡黠一笑,道:“小友不必忧心,老道每月十五都会在玉皇峰授业馆授课,小友只要提前报名就可,届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刚说完,便抛出一个紫色葫芦,翻身而上,闪了几下,便没了身影。
望着远去的老道士,千雪默默算了算,今天才月初,离十五还有十几天时间呢。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她沿着来时的蜿蜒小路回到峰顶,这一来一回足足花了她两个时辰,带着一身疲态,她一头扎进木床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她太累了,又或许是此处的灵气很是浓郁,她做了许多好梦,梦见她娘亲活过来了,她们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再也不用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不用乞求别人的怜悯,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可就在她将醒未醒之际,昏昏沉沉的她似是看见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浮在高空冷冷地看着她,对她大声地嚷着什么,她却什么也听不到。高空中的女孩见她无动于衷,怒冲冲地俯冲而下,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吓得她当即醒转过来。草屋还是那个草屋,并无其他女孩,她轻呼了一口气。低头瞧了瞧脏兮兮的身子,她取出一套粗布衣衫,走到草屋后面的溪流处,洗了洗身子,换上粗布衣衫,便在峰顶上闲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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