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进去,只见床边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女子,墨发如瀑,发梢垂到了地上,泛着一丝莹白的光,她的五官极为精致,宛如画中人,熹微的晨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眉眼如画,冰肌玉骨。
虽然少了面具,但是白萋萋记得那双眼睛,金如炽阳,银如满月。
“恩人?”
裴玉冲白萋萋笑了笑,“来了,过来,帮我束发。”
“……是。”
白萋萋犹豫着走了过去,拿过梳子给她束发,“恩人……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在这儿?”
裴玉眯了眯眼睛,“我要寻赤心果,你不是说要帮我打探消息去吗?反正要等,干嘛不找个舒服地方待着,我看这张渊倒是一片真心,他平日里欺男霸女,让他受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好~”
白萋萋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裴玉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头发刚梳完,房门就被人敲响了,张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玉姑娘,是我,张渊!”
裴玉勾起唇角,“你看,来了。”
说完扬声冲外面喊道,“进来!”
“前些日子你不是说爱喝云雾茶吗?我特意让人从庐山带的,上好的云雾茶。”张渊满脸的讨好,递过来一个镶金的紫檀木盒,“还有这个,”他又递过来一个翡翠玉盒,里面是一颗冰蓝色的珠子,“这是冰玉髓,是皇上赏赐给我父亲的,我昨日求了好久他才给我的,这不,今天就给你送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接收到裴玉的眼神,白萋萋会意,将礼物接过来,张渊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裴玉挑了挑眉,“张公子有事?”
张渊面色通红,“明天是上元节,寒雪城不比别的地方热闹,但是明天晚上还是有灯会……那个……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声音到了后面就几乎听不见了,难得见这个花花公子这副模样,白萋萋颇为惊奇,悄悄看了裴玉一眼,裴玉思考了一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最近没什么事,就算要搜集炼药所需的药材,也不急在一时,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她点了点头,就应下了。
张渊得了同意,兴奋地一路同手同脚地回到了屋子,路上遇见他父亲张将军都没打招呼。
张将军对大衍忠心耿耿,寒雪城终年严寒,连晴天都少有,没有哪个将领愿意来此地驻守,于是他站了出来,带着自己的妻子来到了这寒雪城。
张渊是在张将军来到寒雪城的第三年出生的,将军夫人意外早产,但是因为此地少有妇人生产,所以稳婆也只有一个,原本是定了半个月后再将稳婆接到府中准备接生的,怎料事出突然,稳婆来晚了一步,只保下了张渊。
因为早产,张渊从小就容易生病,张将军本以为他活不长了,所以平日里对他十分溺爱,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这也就是张渊为什么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主要原因。
后来有个神医来此地采药,给张渊开了一个方子,和一瓶自制的不知名的丹药,让他一日三次服下,没过半年,张渊就痊愈了,张将军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想要把他这颗歪脖子树掰正,但是为时已晚。
再加上张将军到底身负要职,军务繁忙,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张渊,种种原因相加,这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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