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高桥先生事件的京都警察本部搜查一课的佐藤警部补曾经问过我,这新得到的乌头从何而来。我不能说。为什么?搜查本部认定高桥先生是自杀,虽然无法说清乌头来源。但是高桥先生的故乡就是在抚大山下的东南村,乌头既然来源于那里,那么不就坐实他是自杀了吗?!”
“既然乌头肯定来自抚大山,那么那里的居民和去过的人,都有嫌疑了!与高桥先生相识的,只有东南村和抚大镇上的人了。然而他们认识的,只是童年的健一。不是后来的高桥康夫!”
“所以说他们是没有嫌疑的。但是,乌头又是怎么回事?当然是有人从那里带出来的!”
“高桥先生去世的染井吉野下,装有乌头碱的酒瓶并没有倾洒出来。请注意,一滴都没有!现场的酒瓶是正立的,还拧上了瓶盖。这一点,我很在意。”
“纵然他是自杀,喝掉混有乌头碱的清酒后应该把瓶子丢弃在一旁吧!因为他当时已经喝了不少酒,竟然还能把酒瓶稳稳当当地放在地面上?我认为绝不可能!那么,是谁把酒瓶立起,拧上瓶盖?其目的又是什么?当然是让警方把酒瓶当做证据。为了这一点,完好的酒瓶是必须的!而这个人,就是杀害高桥先生的凶手!”
听了这句话,阪井眼中闪过了杀气。
众人听了,也是惊慌失措。
可惜伊东并没有立即揭露凶手,而是说起了别的。
“富冈先生,您跟我提过高桥先生的白线帽。刚才的模特上,就是那种。现在有一顶白线帽,需要您辨认一下。驹田先生。”
电视画面切换,一顶放大的白线帽出现了。
“这个像吗?”
“似乎……挺像的。伊东君。毕竟那么多年了。这帽盖上的焦痕也有点像。”
富冈站了起来。
“您能确认是高桥先生的那个吗?”
“对不起!不确定。”
“明白了!请坐下说。富冈先生。”
“诸位。高桥先生虽然失去了养父母,但是他救活了很多生命。在阪神淡路大地震纪念馆,纪录片里有高桥先生的身影。纪念馆的讲解员,眼前的富冈先生。他和高桥先生,都是楠立高等学校毕业生。”
“大地震后,高桥学长到处奔走。他组织邻居、街坊、同学等等赈灾。他家的最终也坍塌了。白线帽虽然幸免于难,帽盖也被烧焦了。”
富冈回忆起当初的状况,点了点头说明着。
“随着调查的全部结束。我一直在想,若是白线帽被烧毁了。也许高桥先生就不会死。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事情总会发生。这就是命运啊!”
众人不解其意。
“地震加上震后火灾,很多东西都遗失了。所以当高桥先生抢救出母亲的遗物,还是非常高兴的!他离开神户前往京都时。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被他委托给富冈先生这个学弟捐赠了。只带走了白线帽。然而还有一件东西,被夹在捐赠物里。富冈先生整理捐赠物时发现,就留了下来。后来赠送给我。这个东西指引我,踏上了高桥先生的故乡。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伊东打开包,拿出了一个塑料夹子。
“这就是我先前提过的,也在电视屏幕上出现的高桥先生的童年照片。这是他的小学生证。驹田先生。”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放大的小学生证。
伊东把学生证递给阪井。
阪井颤抖地接过学生证,抚摸着照片上已显英气的高桥,流下泪来。
伊东并不打算收回学生证。这个也算是高桥的遗物,理应交给他的父亲。
“我到了兵库县,终于见到了高桥先生生活过的东南村。望月先生已经不再东南村居住,而是继承了妻子家的旅馆-青山庄。”
“我到了西南村。该村早已经被山洪损毁。残存的几个西南村民,在各家原址上划出深槽。并标记了各家姓氏和人名。只是随着这些人的死去和离开,本就毫无人烟的西南村终于彻底地荒芜起来。”
“我边走便算了一下。西南村死去的人,超过180人。在这偏僻的村庄,几乎就是全部人口。当我正要离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被放在久家的分槽里。最开始我说过小雪的父亲,叫做久家胜彦。母亲叫做安佐子。久家的分槽木板上,有久家胜彦和安佐子的名字。而小雪的名字不见了。却多了一个东西。是什么呢?!”
伊东打开包,郑重地把一顶白线帽放在桌子上。白线帽盖虽然有些地方烧焦了,但是上面的两条白线依旧清晰。
“富冈先生,您看看。是高桥先生的那个吗?”
“伊东君,我可以拿过来仔细看看吗?”
“当然。”
富冈接过白线帽,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哎呀!说不好。感觉上就是,但是……”
“是什么?”
“焦痕的形状似乎……,也许我记错了。”
“是这样啊!非常感谢!”
阪井看着这个白线帽,突然颤抖起来。这个不就是他当年离开时,留给登纪子的吗?
“这顶白线帽,也许它就是童年时高桥先生的那个。也就是这白线帽,让他蒙受不白之冤。让小雪以为他和渡边是挖洞人。白线帽被高桥先生带到神户,又带到京都。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南村,出现在久家的遗址呢?为什么小雪在木板上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像是被擦去一般呢?”
“这些疑问让我苦苦思索起来。白线帽应该在京都高桥先生的公寓里,不应该出现在遥远的西南村。而白线帽放在久家,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我忽然想到,望月先生说在山洪后,似乎看到了小雪的身影。不过他当时是觉得自己眼花了。毕竟西南村都已经葬身在滔滔洪流之中。”
“刚才我做过的试验你们也清楚了,望月先生的视力非常好。当时小雪看到他们挖洞的距离较远。可是望月先生一眼就看到了她。”
“限于条件,当时我给望月先生做了简单的视力测验,然后惊觉他的视力超常。我咨询过专家。这种视力要是去报考飞行员,视力完全合格。”
“这似乎说明,望月先生当年看到的是活着的小雪。如果小雪活着,她在哪里?这个白线帽若是小雪放在这里,又代表着什么?白线帽是高桥先生的。而小雪却得到了它,并把它放在‘自己家里。’”“小雪当然见过童年的高桥先生。但是高桥先生遇害时,已经四十三岁。童年和中年的相貌,都有很大差距。而小雪如果活着,如何认识他,如何得到了这顶白线帽呢?这个白线帽可是高桥先生母亲的遗物!高桥先生绝不会把白线帽送给别人。”
“所以第七个谜团就是:小雪的生死之谜。”
众人听了发晕。
“什么?!伊东君,你是说小雪还……活着?”
望月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的。活着。”
“她在哪里?”
“我今天都会说出来的。请放心,望月先生。”
“那么……敏之呢?”
“非常抱歉!渡边先生确实淹没在山洪里了。”
“为什么?敏之死了,小雪却活下来了呢?”
望月喃喃自语,眼泪又留了下来。
“只能说她是幸运吧!”
“我去抚大镇,就住在望月家的青山庄。从那里的住宿登记簿上,有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叫做喜多幸子。所以第八个谜团就是喜多幸子是谁?”
众人已经麻木了。干脆听着就是了!
“啊!我记起来了。伊东君,绘梨沙说你要看住宿登记薄。”
“是的,当时她还去请求您的同意。”
“哼!竟然……都被你给骗了!你说健一是公安,我以为你也是呢。”
望月有些不满。
“对不起!”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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