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站在一边心疼地看着,却又一脸的无可奈何。
小小年纪,本应是无忧无虑受爹娘万般疼爱庇护周全,可仅只5岁的灵儿心灵却要遭受一次又一次的重创;
风烛残年,本应是儿女承欢膝下、含饴弄孙、安享天年,可如今婆婆却是儿子生死不明,媳妇又为此挺身走险进入虎穴。
良久,张嬷嬷深深叹了口气,满脸心疼地朝着婆孙俩走过去,缓缓拿开了捂在俩人嘴上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放心吧,今天这苦,玉娘不会白受,她一定能做到。苍天有眼,相信你儿子一定还活着,你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圆的”说完三人互相凝视着。
而此时,站在大殿门口的轩辕翰和程良亦是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轩辕翰单手负手而立,愤怒的拳头紧紧握起。
程良从身后看着主子那紧握的双拳,眼里亦露出充满杀气凌厉而又坚毅的目光。
爱,让人变得勇敢而无畏;
为了爱,我们可以义无反顾地挑战自己的所有极限,哪怕是...死。
许久后,街上看热闹的人终于渐渐地也一个个慢慢散去。
遍体鳞伤的妇人这才缓缓抬起头,起身来收拾这一片狼藉。一片片地扯掉头上身上的馊物,弯腰下去重新整理好散落的衣物,再系好包袱。
随即慢慢起身来将包袱搭在肩上,向前踉踉跄跄缓缓走着,一路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路人对她的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言语讥讽、污声漫骂。
她心里着实委屈,可是她却依旧告诉自己要勇敢,只有勇敢坚定地走下去,才能让她今日所受的所有侮辱都变得有价值,而这价值便是换取一家人幸福的团聚。
终于她灰头土脸一跌一跄地来到了万娇阁门口。
一到万娇阁,便看到门口一个发髻上插着一朵朱红大绢花,浓妆艳抹的老鸨正扭捏着那副水桶腰满脸堆笑着接送来往的“贵客”。
一看到上次逃跑的妇人归来,老鸨便气冲冲地大步流星朝着过去。一脸横肉地骂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看来是老娘平日里对你太好了,你还敢跑。怎么,听说你看上了秦王府的主了。眼光还不低啊,即是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呢,老娘我可以找人帮你好好打点打点,铺铺路啊。你就这样自己这幅德性送上门去,被人赶出来了不是”。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双臂环自抱胸而立,显出一副自己无所不能的气势来。
妇人连忙迎上去扶住她的胳膊苦笑着说“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您就原谅我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跑了”。
“哼,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鸨哼着鼻子道。
“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你就饶了我这次吧”老鸨见其服软,便二话不说一把死死捏住她胳膊上的一块皮肉,一路扯着将她拽进万娇阁的大门。
随即将她丢给几个壮汉,交待其看好了,莫让再逃了“你们几个废物,给老娘把她看好了,要是再给逃了,看主子不活剥了你们的皮才是”。
就这样,玉娘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好不容易差点丢了性命才逃离的令她深恶痛绝的烟花柳巷之所,不知道她接下来的命运到底会是怎样的?
但是这次回来她却是心怀欣喜,心甘情愿的。因为她知道了这里肯定会有北烈的细作,有北烈的细作便会有他丈夫的消息。
他不相信他的丈夫会死,他的丈夫一定还活着。她要救回她的丈夫。所以再苦、再痛、再难她也一定会做。
她坚信,他们一定会有全家团聚的那一天。
而在西秦学院陆天娇的阁楼里,陆天娇正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阴冷的天气发呆。
窗外尽是一片冬日里枯枝荒凉的景象,正如她此刻荒凉落寞的心,唯有她自己孤芳自赏。
打小她就以为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在西秦学院读书长大的轩辕翰,她更愿意亲切地称呼他做翰哥哥,会是她这辈子唯一也是她最好的归宿。
从认识轩辕翰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认定了做翰哥哥的王妃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和骄傲。
这么多年,她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这份期许,期盼着身为院长又对轩辕翰忠心耿耿唯命是从的父亲能尽早替自己做主,将这份女儿家羞于启齿的心思禀明殿下,而今谁料却被璟帝的一纸赐婚全都泡汤了。
“永乐公主”此时她蹙眉口中念道。
随即只见放在桌案上的一只纤纤玉手慢慢紧握成拳,攥得紧紧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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