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先是速记一一记下,等开完会再好好整理分类,交给安如素拿去长公主府。
安如素看了看岑鲸整理好的记录,原本还想着岑鲸若是有哪没弄好,她可以帮着查漏补缺,结果越看眼睛睁越大,等把记录翻完,她看向岑鲸的眼底便只剩下“不敢置信”四个大字。
安如素:“你怎么做到的?”
岑鲸脸不红气不喘:“先生教得好。”
安如素:“得了吧,她怕是都没你写得好。”
岑鲸已经努力了,要想不敷衍,又不会精细到让人看出岑吞舟的影子,还不会耗费她太多精力,这已经是她能控制的极限。
安如素把这份记录交上去,第二日长公主传话过来,把岑鲸钉死在了书院例会记录员的位置上。
几天后,旬休日。
拒了江袖邀约的岑鲸没能如愿好好休息一天,因为白志远和白夫人终于选好了新宅子,准备趁着旬休日,叫孩子们都过去新家看看,顺带把院子分好,这样下人们搬行李也知道往哪搬,不至于在搬家当天乱成一团。
白志远跟白夫人自然是住主院,白春毅考虑到要备考,就挑了个清静些的院子,名叫青竹轩。
新家够大,白秋姝和岑鲸可以一人住一个院子,可白秋姝习惯粘着岑鲸,就在岑鲸选定“自在居”后,选了自在居旁边的“灵犀阁”。
白秋姝拉着岑鲸在两个院子里逛了一圈,又拉着岑鲸去看花园。
新家花园比原来的要大许多,白秋姝正琢磨要将箭靶摆哪,突然听见自己父亲和人说话的声音。
白秋姝牵着岑鲸的手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她们踏过石子路,绕过一块装饰用的巨石,看到了站在湖边说话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自然是白志远,至于另一个……
“云公子怎么在这?”
白秋姝跟江袖出门玩过,自然也知道江袖的主子叫云息。
云息也看到了她们,隔着大老远冲她们笑了笑。
白秋姝倒是没什么感觉,跟着她们的丫鬟却被那一笑煞得红了脸。
白秋姝好奇云息为何在他们的新家,又不敢跑去打扰她爹跟人谈话,于是就带着岑鲸去找白夫人。
白夫人在正堂指挥下人挂衣服,免得正式搬来之前宅子里没人镇着,招来邪祟。
“娘。”白秋姝问她:“云公子怎么会在这啊?”
白夫人一听便知白秋姝说的是谁,惊讶道:“你认识他?”
白秋姝:“认识呀,玉蝶楼的少东家嘛,端午节在玉蝶楼见过的。”
江袖把岑鲸认错成岑吞舟的时候,白秋姝还在楼下和人比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她们离开玉蝶楼,江袖跟云息来拦她们的马车,白秋姝才记下云息的样子。
白夫人不明就里,还以为白秋姝是在玉蝶楼和人竞射,赢得木牌子时见过云息,便放下心中的疑虑,告诉她:“你爹爹前阵子陪我去庙里上香,半路撞见云公子遭凶匪拦路,就让随行的护卫上去帮了忙。后来云公子在玉蝶楼设宴答谢你爹爹,得知咱家正在找新宅子,就帮忙寻了不少地方。”
“喏,这里也是云公子帮忙找的。”白夫人简单说了一下经过,没有告诉孩子们,白志远被各路心怀叵测之人给吓坏了,就算云息是以“报答”为名给他们找房子,白志远还是多方打听,得知这宅子价格合理,稍微低一点那也是中间人给了玉蝶楼少东家的面子,这才终于敲定了这座宅子。
白秋姝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白夫人替白秋姝挽了挽鬓边掉落的碎发,笑道:“谁说不是呢。”
岑鲸不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她也没有细思的打算。
反正云息是外男,撑破了天也没法跟江袖似的约她见面,甚至连给她写信的可能都没有,所以问题不大。
看完新家,他们一家子又回了如今的住处,开始里里外外忙活搬家的事情。
岑鲸身体不好,白夫人当然不会让她操劳,可人手实在不够,白夫人就让岑鲸坐那帮着写乔迁宴的请帖,岑鲸看了眼名单,意外发现上面不仅有云息和长乐侯府,还有赵国公府、安阁老家、礼部尚书、陵阳县主、左骁卫上将军、长公主府,以及相府等一系列士族高门。
岑鲸对着这份名单,陷入了沉思——
他们家… …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多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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