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昭仪跟着白了脸色:“君徽……皇上,他嘴唇都紫了……这……”
彩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震惊道:“这是中毒了啊。”
曲昭仪踉跄几下,险些没站稳:“怎么可能?他早上还好好的,之后什么都没吃……”说着,她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沈暮雪,却没有说什么。
不久前,君徽吃了栗子糕,她不说,楚慕歌也想得到,冷冷扫了一眼沈暮雪,面色震怒:“孔玄,那盘栗子糕,立刻去查。”
胭脂噗通一声跪下:“皇上,采女每日喝完药都会吃栗子糕的,今日这栗子糕是奴婢亲自去厨房拿的,不可能有毒的。”
沈暮雪紧紧抿唇,双腿跪下,冷冷看了一眼状似哆嗦的彩月,低头:“皇上,二皇子中了毒,耽误不得……”她目光灼灼地抬起头,“让臣妾先为他催吐吧。”
曲昭仪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儿子:“不必了,御医马上就到。”
君徽疼地在楚慕歌坏里打滚,男子神色阴鸷冰冷,转身将儿子抱回寝宫内,僵立片刻,抬手指着沈暮雪:“你来。”
“皇上!”曲昭仪急了,即便她不便明指沈暮雪谋害皇子,可身为母亲,对孩子有本能的保护欲,自然不放心。
沈暮雪神色镇定:“姐姐放心,若是我有心要毒害皇子,断然不会做得这般明显,还是当着您和皇上的面,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她敛起异色,目光掠过低眉顺眼跪在地上的彩月,飞快掠过一抹阴沉冰冷,随即掠过她身侧。
大步走向床边,将君徽抱起来放在腿上,一手按住他脑后的穴道,一手紧紧贴在他舌头根部换着方位按压:“乖……难受就吐出来……”
比起面色暴怒的楚慕歌吓得一屋子人胆战心惊,如罩寒霜,她的声音堪称一股暖流,瞬间融化冰川,让人不自觉暖和起来。
曲昭仪面色复杂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君徽,恨不得代替他受苦一般。
沈暮雪暗中关注她神色,基本排斥曲昭仪贼喊捉贼的嫌疑,她起码是一个宠爱孩子的母亲,不会拿君徽的生命冒险。
沈采女自沈家没落后便被搁置在宫中,无人打理,任由她自生自灭,如今不过刚刚绊倒映月宫,便有人要借刀杀人。
很大可能是陷害沈家流放的幕后之人,见她有得宠的趋势,有些坐不住,便要对她出手了。
沈暮雪垂眸为君徽催吐,脑子却转地飞快,殊不知这般镇定自若的神色,自有一股耀眼的光环笼罩,落在楚慕歌眼底,便另有一番滋味。
“哇”地一声,君徽难受得趴在沈暮雪腿上吐得天昏地暗,她丝毫不嫌弃脏,温柔的拍着孩子的背,轻声哄着。
曲昭仪在一旁哭得天昏地暗,直呼御医怎么还不来?
楚慕歌负手而立,目光在沈暮雪和君徽之间流转,不动声色,似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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