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听后,脸色一变,转身将房门关了起来:“姑娘这些话可跟别人说过?”
安妘摇摇头:“自然没有,只是二哥哥说的是对的,虽然不是身家性命握在别人手上,可我往左往右,全都由老太太、太太或者是公爷说了算。”
碧霞点头:“这何尝不是呢?”
安妘低头笑了一下:“我以前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治好了这张脸,就可以改变什么,如今看到徐姐姐和二哥哥竟然连互相喜欢都是不许的,碧霞,我们得自己想一条路子出来。”
碧霞在安妘身边蹲下,仰头看着安妘,神色里全是担忧:“姑娘说的路子是什么?”
安妘蹙眉,缓道:“若是能爬到高位上,拼杀出一条路来,咱们就不用被别人的一句话左右了。”
碧霞摇头:“可是姑娘,现在京城世家公子们,哪一个可以……”
安妘抬手捂住了碧霞的嘴,笑道:“傻丫头,谁说要靠着嫁人了,纵然嫁得再好,也不过是让另外一个人握住了自己,我们该自己想想怎么挣脱出来。”
碧霞问道:“那姑娘做何打算?”
安妘垂眸,沉声说道:“你去找人,去想容堂那里,问积雪草的擦脸膏子怎么卖,问了就走,千万别买,人越多越好!”
碧霞疑道:“这是何意?”
安妘起身,将碧霞也拉了起来:“你去找人吧,拿着我剩下的银子去多找些人,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碧霞没再多问,便拿着安妘的攒下来的月例银子去办了这些事。
碧果回来时和安妘说,那徐书悦见到了香囊,也没多说什么,拿着剪子将香囊剪碎了。
安妘听后,没有多说其他,心里只想着想容堂的事情。
转眼就到了除夕。
辅国公家得了皇帝恩典,携带家眷入宫赴宴。
安妘打扮妥帖,跟着辅国公和康夫人一同到了宫里。
外朝宴就在大臣们上朝的祥和殿里举行,除夕夜的晚上,这里灯火通明,殿中歌舞不断,让这恢弘的大殿热闹了起来。
宴席上除了圣上看重的股肱之臣,还有就是各个王爷,以及位份高的嫔妃们。
安家的长女是婕妤,不在九嫔之列,没有资格参加宴席,是以安妘也见不着这位长姐究竟是何模样。
安妡和康夫人宴席中途以更衣为由,离开许久未见回来,想来应该是去见那位当了婕妤的长姐去了。
安妘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安婉,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安婉撇下,自己也去探探路看看这位长姐,也好为了自己的事业做个预备,但转念一想,这样贸然前去,可能适得其反,不如暂且不去。
如此想完,安妘便真的只是更衣去了。
安妘出了祥和殿后,便一路朝着偏殿走去,由小宫女指了方向后,她顺利的找到了更衣的地方。
更衣后,安妘还不太想回去,便漫无目的的在附近晃悠着,直至走到一个偏僻而狭窄的宫道附近时,她才停下了脚步。
那宫道里面,有人在说话。
那男的说道:“你别心急,我将来有了机会,再朝皇后讨了你过去,我现在还未娶妻,只是偶尔陪着母亲进宫来,才能看看你,你说你心里煎熬,我又何尝不是呢。”
安妘提着裙子,慢慢的向前走着,听着那宫女说道:“林公子,我心里时时刻刻念着你,只怕你将我忘了,你若是将我忘了,我便只能一死了。”
听到这里,安妘向墙边看了过去,看到了一对儿相拥的男女,那男的分明是林子棠!
安妘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想着悄无声息的走了,千万别被这林子棠看见自己,这男女在皇宫里私会可是大罪,若这林子棠发现自己,定然会想要杀人灭口,届时就算今日不死,他日也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可人越是不想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就譬如现在,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偏偏后面有人喊了她一声:“三姑娘怎么在这里?”
安妘心里咒骂,转头看去,是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配着长剑的宋悠。
那边幽会的二人,听到宋悠这一声呼叫,只大喊了一声:“是谁?”
安妘眼看着正在幽会的二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转过头来,便再顾不上其他朝着宋悠快步走了过去,一头扎进了宋悠的怀里,将脸埋进了宋悠的胸膛里。
现在这样,任谁也看不见她究竟是谁。
那宋悠被惊得张着两只手不知道放在何处是好。
宋悠低头叫了她一声:“三姑娘,你……”
安妘着急,抱着宋悠的手掐了一下宋悠的腰,低声说道:“帮我!”
她刚说完话,只听见那刚才在宫道里的林子棠走了出来,和宋悠笑道:“原来宋三公子也在这里私会佳人啊!我当是谁也这么有闲情雅致来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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