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英吁了口气,虽然脸色苍白了脸,看着精神还好,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她低声道:“我就是听说你受了伤,所以来看看。”
她说话时声音很低,头也垂得很低,总觉得周围有无数目光在看着她,脸上火辣辣的,好像烧得厉害。
韩大夫倒是识趣,轻咳一声道:“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张国梁道:“多谢韩大夫了,大老远的,还让您走了一趟。”
韩大夫笑道:“我这也是顺路,本来跟村里的支书看病来了,听说你这儿受了伤,这才往你这儿来了。顺手的事,也当不得什么。”
他说着又道:“倒是你,以后可不能跟人打架了,这回伤的不轻,在床上不躺几天,不要下床。”
“好,都听大夫的。”张国梁含笑应了一声,看见他走出去,才笑着对张晓英道:“你也不坐下,在那儿站着干什么?”
张晓英在韩大夫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头有点疼。”
张晓英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和人打架了?”
张国梁摸摸头,“其实也不是和人打架,是我让人给打了。”
张晓英一吓,“谁打得?谁敢下这么狠的手?”
张国梁道:“天色太晚,我也没看太清,昨晚我去闫家寨押送第二批公粮,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挺晚的了。快走到村口,我就有点大意了,那时候好像有脚步,我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谁干活回去晚了。后来我想撒个尿,刚解开裤子,就觉身后有人一阵邪风......”
“当时我就觉得阴风阵阵,身后有人断喝一声,‘呔,张国梁,此仇不报非君子,量小不丈夫,今日就叫你尝尝大棒的厉害。’”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那时候我就觉得一根巨大的木棍对着我头敲了下来,然后我就给晕了。结果一泡尿没撒完,都给尿裤子里了。”
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张晓英也有些想笑,她也知道他那通形容词都不是真的,什么阴风阵阵,什么有人断喝,要是真觉察到什么,以他的警觉性,早就做出反击了。肯定那些下手快,又狠,利索的敲了他一下,就给跑了。
她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是谁干的吗?”
张国梁道:“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我刚躺下时并没完全晕,听他们说话好像是那晚调戏过你的那三个混混。不过他们还提到了一个人,说是王拐子透漏的消息,说我昨晚会从那条路经过。”
张晓英咬牙,“又是王拐子,这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她想了想道:“要真是王拐子,你就这么任凭他欺负你了?”
张国梁笑道:“那肯定不行,且等我好了,我再收拾他。”
张晓英看他身上的伤,除了头之外,身上还有好几处伤痕,胳膊也缠了一圈,显然是他昏倒之后,那些人对他拳打脚踢造成的。
这种伤势要想好起来,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她心里有些内疚,那三个混混是她招惹来的,王拐子也是为了报复她,才对张国梁下手的。说起来没她,也不会连累张国梁受这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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