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的端午宴依旧热热闹闹的开了起来,宋府一直有端午宴客的传统,端午这一日,金陵城诸多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来踏青作客,宋太夫人身体见好,也想着和亲友们闲聊可以舒心解闷,也出现在女眷们的酒席上。
女眷们都在内宅坐席,传菜虽然不曾停下,这些内宅女眷倒是吃不了多少,随着最后两道八宝糟鹅和佛跳墙的上桌,女眷们惯例的各自尝了两口,就都放箸开始拉起家长里短那些事,无非是各家婆媳以及自家丈夫子女那些事,沈杳娘这样未出阁的女子,自然是插不上这些闲话的。
沈杳娘愁眉紧锁,看得出来有些心绪不定,她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周围,看见了远处朝她使眼色的阿绿,她纠结片刻,还是借口方便,离了酒席朝阿绿走去。
阿绿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咽了好几口口水,但是心中明白还是宋笠的事要紧,便领着沈杳娘,三弯两拐的到了听琴轩,沈杳娘进去之后,阿绿轻轻地掩上了门,她嘴角微翘,一看就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
湘谣犹豫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样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要不还是跟宋公子知会一声吧”。阿绿摆手:“这些读书人,脑子都读坏了,只知道夫子曰,我看不推他们一把,这对苦命鸳鸯就真的要劳燕分飞了,有我看着,不会出事的,你快去吧”。
湘谣又犹豫了一会,才无奈的朝酒席处去了,阿绿略一施法,听琴轩便开始着起了火。
外面的火势起初并未影响内室,沈杳娘毫无知觉的看着宋笠,掏出一个蝴蝶玉簪,递给宋笠说:“这是我过生辰时,表哥送的贺礼,现在我要定亲了,还君明珠”。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宋笠看着那玉簪:“既然是送出去的礼,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我想跟表妹说,这些年你待我的好,宋笠会刻骨铭心,只是人生多的是阴差阳错的事,无论往日我想过什么,如今都是昨夜星辰昨夜风,我们都各自忘了吧,希望你回家之后,可以一生顺遂喜乐”。
沈杳娘眼中含泪:“往日并没有什么事,是表哥记错了,我都不记得,表哥要是记得什么,也请都忘了吧”。
宋笠怔住,两人相顾无言,这时浓烟也涌了进来,火势迅速的烧了起来,二人这才惊觉,宋笠一把拉起沈杳娘的手,想要从里面冲出去,阿绿哪里肯让,暗中施法阻止了他们。
另一边的湘谣已经到了酒席,她神色慌张的说:“不好了,太夫人、夫人,听琴轩走水了”。桌上众人听了都愣住了,沈氏一边取了对牌,让人叫外院内院的人都立刻去救火,一边问道“房中可有人”?
湘谣神色诡异回禀:“大少爷在里头”。宋太夫人听了,有些慌乱和气愤:“啊,你们这些丫头是怎么伺候的?要是大少爷有什么意外,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说完她带着警告的看了沈氏一眼.
沈氏既高兴宋笠身陷火海,又觉得自己这天外飞锅背的沉甸甸的,只好说:“娘,那些事还是秋后算账吧,我们快去听琴轩瞧瞧情况”。
宋太夫人听了就急急扶了丫鬟的手,一行人匆匆的朝着听琴轩走去,而此刻宋笠和沈杳娘一直逃不出去,十分的惊恐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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