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格外的漆黑漫长,也更外的刺骨冰凉,白天孤单的人还可以借着温暖的日光取暖,一旦到了夜里,面对着孤灯和人心,孤单的人便更加的寂寞和寒冷。
宋渝匆匆来到了宋笠的院子里,沈杳娘披着大氅出来迎接:“这天寒地冻的,公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您有什么事,派人来传了我们去说话就是了。”
两人并丫鬟婆子们进了里屋客厅,宋渝高声问:“笠哥儿呢?现在知道躲着我了?任意妄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死呢。”
沈杳娘见他发难,心头狂跳,忙回话道:“相公他说去祠堂了,今日智空大师的九九八十一天的道场做完了,需要结算香油钱,安排车马,很多事需要相公去处理,他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不知道他哪桩事做的不合您的意,待他晚上回来,我一定规劝他一早就去向您请罪,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冬夜天冷,万一您着了风寒,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岂不是要羞愧死了。”
宋渝算着,因为中间宋笠和沈杳娘成亲,做道场的事中断过一段时日,家里总不能一边办喜事一边超度吧,所以今日差不多是那九九八十一天之期了,心下怒火暂平了一些,但还是语带讽刺的说:“你们是长子长媳,于情于理想要继承家业无可厚非,但万事过犹不及,凡事还是要安分守己为好。”
沈杳娘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心中莫名其妙,嘴上却不敢不答话:“家业再大也是公公挣下来的,如何处理自然是您说了算,我们做小辈的不敢置喙。”
宋渝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也不想再和她纠缠,便说:“你早些休息吧,养好身体也好早日给我们宋家开枝散叶,笠哥儿当了父亲的话,也会沉稳些,做事也就不会过于无所顾忌。”沈杳娘有些害羞,只能红着脸应了是,宋渝便起身去了祠堂找宋笠。
祠堂里烛火摇曳,宋笠只身一人跪在祠堂,列祖列宗的牌位从上至下的排列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寒酸的小牌位被宋笠搬到了前方。
宋渝看着郦氏的牌位被搬了出来,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他走上前大声的呵斥宋笠:“你如今行事是越来越荒唐不堪了,没想到你越大反而越不懂事,越活越回去了,就算你思念生母,也不能随意挪动祠堂里的牌位,你可知道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宋笠冷冷的哼了一声:“父亲是不喜欢我对祖宗不敬,还是对我娘于心有愧,连见到她的牌位都心有惶惶,不敢直视呢?”宋渝眼神躲闪:“你……你什么意思?”
宋笠站了起来:“父亲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或许是父亲这些年官运亨通,贵人多忘事吧,那儿子提醒你一下,糖蒸酥酪,川芎,苦杏仁,父亲可曾记起来一二呢?”宋渝后退一步说:“不知所云,我看你是和房氏一样,得了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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