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排想起和卢娃子之间的约定,飞奔卢家庄。
“小……小萝卜头是谁?”孟中高愣愣地看着鲁国狂士。
鲁国狂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二人想起胡排二衷子,脑子一阵一阵的,皆会心地一笑。
孟中高伸手指了指画:“唐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鲁国狂士不以为然:“杀狗杀猪,都是杀嘛。”
“哎。”
孟中高捋了捋胡须,“一份信仰和敬畏,难能可贵。三百六十行,各有各信。如若孔庙之中,立了太公望,我辈之人,又作何感想?”
鲁国狂士沉默。
这里是齐国故地,论古老,孔夫子显然赶不上姜子牙。但如果孔庙之中,换成了太公钓鱼之像,估计天下仕人哗然。
太公望,齐之逐夫,朝歌之废屠。
今日屠夫虽地位低下,但并不影响屠夫先辈,也曾有过辉煌。
鲁国狂士终于点了点头:“多谢孟先生指教。”
……
五峰山三大王黄横,纵横一生自以为无敌手,竟然被收猪的给打了,成了山上的笑话。
尽管他们刚截了福寿纲,尽管老大严令不得下山,尽管山下各个要道,都有布政司和按院护卫把守,但黄横咽不下这口气,带了十多人钻小路偷偷下山。
响马来了,村民们全躲了起来。
卢老汉一家,自然干不过这帮土匪。
他将卢娃子兄妹,藏进了荆棘墙中,自己重病加年老跑不快,被逮住了。
黄横瘸着一条腿,‘爱屋及乌’,狠揍卢老汉。
卢娃子听到爷爷的惨叫声,吓得哇哇大哭,急忙放出了烟花炮。
天女散花巨大的响声,众贼皆吃了一惊。
心腹一撮黄毛仰望着天空:“三大王,好像是报信的。”
难道是官府?
这次只带了十多个人,硬干肯定干不过官府。
刚截了福寿纲,自己偷偷下山,万一被官府瞧见了,封了进山的路,那可就惨了。
黄横这么一想,大手一挥:“……”
他怎么想的,小喽啰们也是怎么想的。所以他撤还没说出口,小喽啰一看他摆手,都已经转身跑了。
“奶奶个熊,竟然把老子落下!”黄横犹如瘸了一条腿的猫,一蹦一跳地追赶。
刚跑到门口,一撮黄毛忽然疑惑:“不对啊!”
小喽啰们皆愣神:“有什么不对?”
“烟花那么贵,那猴崽子手里怎么可能有?”
众贼面面相觑。
烟花放一次,顶得上劳资一年的收入,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那会是什么人给小孩烟花?
“原来这猴崽子是给二衷子报信。”黄横终于反应过来,“他娘的,老子正等他……哎呦呦……”
他转身太急,腿被门槛一绊,捂着腿像只蛤蟆一般,蹦蹦跳跳地护疼。
小喽啰们忍不住笑了。
“奶奶个熊,笑什么笑?”黄横气急败坏。
一撮黄毛急忙上前扶住:“三大王,那二衷子是道烫嘴菜,不好吃啊。既然他给猴崽子烟花,那关系就不一般,咱不如把猴崽子抓起来。”
“对,就这么办。”黄横大叫。
可是荆棘墙林三丈多厚,里面狭窄多刺,众贼不熟悉,根本找不到入口。
“奶奶个熊,给老子放火烧,不信他不出来。”黄横小腿火辣辣地疼,越是想起挨揍,越是气急败坏。
小喽啰纷纷点起了火把。
“别别别,我孙子在里……”
“去你娘的。”黄横唯一的一条好腿,一脚将卢老汉踢飞了。
十几条火把准备就绪。
黄横好腿踏实,伤腿虚步,一手叉腰,一手大摆:“给我……”
“住手!”
一声大呼突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黄横听到呼呼的转动之声,浑身一哆嗦,伤腿不能承力,扑通一声跌了个屁股墩。
小喽啰们一下子全愣住了。
手里悠着如意钩的胡排,心里暗笑:NM,演习而已,看把你给吓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黄横一看胡排脸上挂着笑,更加的气急败坏:“他娘的二衷子,竟敢吓唬你三爷爷,老子……”
“我让你骂!”
嗖一声,如意钩犹如一条乌龙,顶着两只铁角呼啸而来。
黄横那条独腿还没来得及蹦起来,就被如意钩勾了个正着,扑通一声跌了个狗啃泥。
“啊呀呀……啊呀呀……”
三大王两条腿都被打瘸了,扑腾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
胡排杀猪刀一抽,拿出杀猪的把式,直奔黄横。
一撮黄毛反应过来:“快跑!”
“他娘的二衷子,老子跟你没完……”
小喽啰们倒拖黄横,飞速狂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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