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直撇嘴,对着穆青娘背影骂道,“蠢货。”
连冯神医都治不好,不敢收治。这不知哪里来的女人,还自己惹祸上身。等治死了人,有她哭的去。
胡记铺子。
穆青娘让胡元屏退闲杂人等,她除了妇人衣衫,用白酒推拿刮痧,帮妇人降温发汗。
忙活了好一阵子,妇人悠悠转醒,却仍是意识含糊。
穆青娘皱了皱眉,借故支走了胡元,手轻抚胸口烙印,意识沉入了制药室空间,再回过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枚药。
左氧氟沙星,针对伤寒沙门菌有强效抑制作用。
中医认为伤寒是邪从肌表而入,受风邪则损伤卫气,感受寒邪则损伤营阴。可西医来讲,伤寒却是由伤寒杆菌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喹诺酮类的抗菌药物可以有效的治愈。
这种合成类的西医药片,穆青娘不敢直接拿出来,而是又搓了个山楂丸将其包裹起来,伪装成一颗中成药。
等胡元回家,这才当着他的面,喂妇人服下。
对于没用过抗菌药物的人,初次服用药效出奇的好,不过小半个时辰,妇人就彻底清醒了,发了一身大汗,躺在炕上难受的直哼哼,又喊骨头疼又喊饿。
胡元喜的几乎掉下眼泪,能感觉到难受就说明病情有好转,比之前昏迷不醒的情况好多了。
穆青娘又给妇人号了脉,“还需要服药,大哥,你去医馆抓贴麻黄汤来。”
胡元欢天喜地的去了,围在他家铺子外不肯离去的围观者,瞧见男人的神情,皆是一怔。
明明刚才还悲痛欲绝,怎么突然就一脸喜气。
“这是……治好了?”有人不敢置信的问。
“应该是吧。”回答的人也不太确定,要是媳妇病情没有好转,不能高兴成这样吧。
有相熟的邻居,拉住胡元,“你媳妇啥情况?”
“醒了,好多了。”
胡元说完就急匆匆的赶去医馆抓药,他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微妙,身后还跟着个眉毛胡子皆白的老头。
有人认出老头,“那不是仁和医馆的冯神医吗?他怎么来了?”
冯一手来,当然是为了确认病情,他一进门看到妇人歪在炕上,身边守着一个年轻女子。
妇人气息有些虚弱,可确实是醒着的。
“这怎么可能?”冯一手抓起了妇人的胳膊号脉,呆立当场!
竟然真的好转了,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听说妇人已经高烧到不省人事,脉象微弱,以他多年行医经验,几乎确定妇人死定了,他才没有出面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可是,怎么短短一会儿,就好转了呢?
待他回过神来,竟有些心气不顺。难道这个医馆外揽事的女子,医术比自己还精湛?
打量着穆青娘年轻的脸,他又立即否决了这个猜测。
冯一手努力不表现出自己的急切,装模作样的问,“你用了什么方子?快说出来我给你参谋一下。”
穆青娘都被他的不要脸给震惊了,这是打着为她好的名头在骗她的伤寒药方吧!当即不客气的反问道,“你谁啊?你有帮我参谋的能力?”
冯一手气的脸色都变了,“连我仁和医馆的冯神医名头都没听过,你是谁教出来的小娃娃?”
穆青娘冷笑,“我该听过一个见死不救、毫无医德的人的名字吗?”
冯一手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小娃娃,你不懂得尊师重道吗?”
“你是我的师还是我的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是不尊重医道,我只是不尊重你!你见死不救,枉为医者!”
穆青娘丝毫不掩自己的讥讽,这种毫无医德的庸医还妄想以她的长辈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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