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书院的学子很自然的分化成两派,一派是富裕子弟,家中长辈有些权势或者钱财,从举止言行穿着打扮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自发的形成一个圈子,并且十分的排外。而剩下的一批,家境贫寒或只会死读书不善交际的,也逐渐开始抱团,因为数量不算小,在书院也是占据了半壁江山。
可两派之外,还有一种游离人的存在,他们自认为自己比穷困学子要高人一等,可是又挤不进富裕学子的圈子,只能在外围不断的讨好谄媚,试图当个边缘人。可饶是如此,得了这圈子里某个学子的亲睐,那就觉得自己是一步登天了。
叶河泽便是这种人,在书院求学多年,学识没多少长进,可是一张嘴却是能说会道的,又懂得阿谀奉承,讨了人欢心,好不容易算是有点成效,挤进了他认为的上等圈子里。
他自认为高人一等,看不起贫寒学子,可是坏就坏在,宋彦昭和他是同一个村子的,对对方的家底大概都是清楚。叶河泽不想被人扒拉了底,一直看不惯又警惕着宋彦昭,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敌对的矛盾。
加上宋彦昭的学识比他好,时时受到夫子的夸奖,叶河泽今年二十岁,好不容易考上的秀才名头,而宋彦昭十五岁中秀才,若不是因为家中母亲病重没法参加举人考试,只怕以他的成绩,早该中举了。书院里,那些富裕子弟对宋彦昭这样的贫寒学子还高看一眼……各种理由夹杂,叶河泽视宋彦昭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里怎么没见着叶河泽,这小子不会是自己没钱临阵脱逃了吧?”
“有可能,平时就爱装着有钱,但是那骨子里的穷酸样儿又如何能改变?打肿脸充胖子,还真以为自己挤进去和那些富裕的子弟一样,殊不知人家就是拿他当猴耍!”
“可他也乐意被耍不是?”
一群没钱却心中坦荡荡的学子围在一起,喝茶论诗的时候,不免将叶河泽拿来讥讽几句。
说着说着,有人找了一圈,没看到宋彦昭。
“彦昭人呢?”
“许是还没来吧,彦昭学问好有本事,可是却也是我们这里家境最不好的,哎,这一次真是难为他了……”
与此同时,酒楼的一楼转角处,叶河泽和一楼负责人说了几样菜上菜的顺序,又订了上好的香茶,这才满意的准备回包厢。
路过拐角时,目光匆匆一瞥,却是愣住了。
那身影一闪而过,快的他几乎不敢确定,这小小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大侄女?
“怎么了,愣在这里干什么,去包厢里热闹。”迟迟而来的一个富家子弟上前喊了声。
叶河泽立刻笑脸相迎,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他那个大侄女就是个闷葫芦性子,而且一点本事也没有,怎么可能会在这县城里的廖记酒楼?
就是来做工,都是没可能的。
“无事,就是一时眼熟看到了人罢了。”
富裕子弟瞧了眼,满是不屑,“那边走过去就是厨房里,你还有在这里做工的亲戚?”
叶河泽立刻否认,“没有,我怎么会有亲戚在这里做工呢!”
“那就是了,咱们都是要考举人的学子,以后至少就是入了衙门为官的,再不济当个九品芝麻,这种穷亲戚若是有,也该早早断了……”
叶河泽只能连连称是。
叶菀被人叫住时,手上都沾着面粉,她刚帮着两个面点师傅做完一笼,趁着空隙溜出来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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