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笑了笑,压低声音道:“玄德还是那么聪明。”
刘备气得手发抖,“伯圭,是何人建议你这么做得?此人实在是奸妄,不可留之。”
公孙瓒耸了耸肩道:“玄德不必生气,凉州叛乱就是一个烂泥潭,谁前去平乱,没个三年五载都无法平定,陛下也未必体谅我,与其去那里,不如找个借口留在幽州,战功照样有,还不必远行,岂不美哉?”
“边关百姓呢?”
公孙瓒面色一沉,不耐烦道:“玄德,我当你是兄弟,什么事情我不瞒你,但不代表我不会生气,好了,这件伤和气的事情,你我都不要再提,今日酒宴,只谈心,不谈天下大事。”
刘备心下叹口气,不再谈那些沉重的话题,说些趣事,也说自己起兵破蛾贼。
公孙瓒听得津津有味,偶尔问一句,再转头看了看关张,有些不服气地想要较量一二。
他也是自负勇武的人。
入得蓟中县府,厅内早已经准备好酒菜,公孙瓒是东道主,自然是坐在东边上首,部下们以此坐在东席,各有一张案几。
刘备被安排在公孙瓒边上,两人同案而食,以示亲近。
李毅三人坐在西席。
乐师们奏乐,舞姬在厅中翩翩起舞,碍于刘备的态度,公孙瓒就没有让那个乌桓明珠出来,免得徒增不快。
李毅坐在西席,和关张把酒言欢,目光时不时看向上首,再看看对面,若有所思道:“二哥,你以为这位公孙将军如何?”
关羽喝一口温酒,淡淡道:“还行。”
张飞也点头,难得压低声音道:“比起郭勋那个狗贼,公孙将军对大哥是真得没话说。”
李毅抿一口酒,若有所思,他本以为公孙瓒和刘备是塑料兄弟情,现在看来,是他太过想当然。
两人明显是很亲的师兄弟。
这就有点难办了。
酒宴大约在半小时后结束,公孙瓒让乐师舞姬退下,手把玩着白玉制成的酒杯道:“玄德,你以为接下来该如何应付张纯等人?”
刘备放下酒杯,正色道:“张纯将劫掠的财物放在徐无城,必定会返回那里,我们可以率军杀过去。”
公孙瓒摇了摇头道:“不妥。”
意见被反驳,刘备没有生气,很谦虚道:“伯圭有何高见?”
公孙瓒揽住他肩膀,低声道:“若敌人在半路设伏,我们过去,岂不是鱼入网中?依我之见,不如来个围魏救赵,直奔乌桓老巢,丘力居必会回援,届时我们半道埋伏,一举歼之。”
“不行,我们直奔乌桓,谁来守卫边关?”
“各郡城严守城墙,张纯等人是无法攻克。”
“那县,村呢?”
公孙瓒冷声道:“功业都是尸骨堆积而成,我们是将军,不是县令,村长,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操心,玄德,你莫要忘记,当年你在伯母坟前说过什么。”
“这次你听我的,一起去乌桓,保你封候拜将。”
刘备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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