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见到方弥生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方弥生的额角贴了一块纱布,手臂和大腿上都有淤青,眼眶也有些发青。
自从那次方弥生在和夏雨的实战训练中使诈后,这一两个月来,夏雨对自己下起手来狠了许多,方弥生不由得暗自叫苦。
姜茴看着方弥生那一身的伤口,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和愤懑,但是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试探或询问,方弥生都不会告诉自己的,自己已经尝试过许多回了。
可是让她还有点不理解的是,过段时间,方弥生身上的伤就会发生彻底的变化,虽然会增添新伤,但是旧伤也会消失,痊愈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姜茴注意到,每当方弥生的旧伤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前,他似乎都会去趟庐阳市的蜂鸟私诊。
难不成那里有什么神奇的医疗手段,对这种普通外伤有奇效?
姜茴也没有过分在意这回事,自然也不会花费过多精力去探究。
距离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将近半年了,很少有人再在姜茴面前提及,和方弥生双亲故去后遭遇的境地不同,她的外公外婆对自己宠爱有加,自己现在的生活还算幸福。
外婆生怕那晚可怕的经历影响她的后半生,曾带她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后,心理医生说她现在的状态不错,似乎没有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之类的心理疾病。
医生说姜茴的心理素质不错,大部分人遭遇这种事情最起码都要服用一到两年抗抑郁药物,姜茴当时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道:有的,医生,我一直有服药的……
姜茴在夜灯下看着方弥生的侧脸,他就是治愈我人生的特效药……
方弥生这时忽然一转头,正对上姜茴的目光,于是变得不好意思起来,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嘴巴道:“是不是又沾上了什么东西……”
“嗯,对的对的,你刚刚吃的串串上的辣酱……”姜茴把头转了过去。
这时,方弥生朝姜茴身后望去,忽地脸色一变,拉着姜茴的手臂转头就走。
“跟我来。”
方弥生拉着姜茴一路小跑,跑到了一棵大榕树后,姜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风筝一样,线轴牢牢地握在方弥生手里。
她胸口顿时小鹿乱撞,心跳声愈演愈烈,就像钟摆一样在空荡的老房子里来回摇晃,哒哒作响。
姜茴后背靠在树上,耳边已经听不到其它的声音,脑子里千头万绪。
他要做什么?
就在这里吗?
这里人好多啊……
万一被同学看到怎么办?
哎呀,不管了……
他一会儿要说什么?
我该怎么回?
而方弥生此时正努力地把身体隐藏在树后,观望着不远处烧烤摊的一帮人。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弥生之前在地铁里遇到的那个盗贼团伙……
自从那些人在地铁里吃了方弥生的亏后,便一直在寻找方弥生,由于方弥生一副学生打扮,他们就时常在放学时间跑到各大中学校门口流连,但每次都被方弥生巧妙地躲过去了,几个月下来,这些人连方弥生的毛都碰不到。
但是那些人依然没有放弃搜寻,还是会经常组织人手在之前方弥生走过的那条街道附近游荡。
可是这些人似乎目力不佳,每一次都是方弥生提前看到他们,然后跑得没影。
方弥生虽然被这些人纠缠,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啥,自己打得过也跑得过,一直以来也没感觉到那些人的威胁。
愤怒往往是与恐惧相互纠缠的,一个自己完全不害怕的事物几乎不可能给自己带来愤怒。
但是现在,方弥生有些生气了。
自己被这些人找到不算什么,可万一自己身边人被……方弥生低头看了一眼姜茴,顿时更加恼火。
这个女孩,不能再受到半点伤害了。
看来今天,得适当地给这些人警告……方弥生心道。
你不是想找我吗?好,不用你找,我会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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