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英奇的毅力简直令人叹服。
在经过了长达数个月的酷刑式训练后,方弥生的体能已经非寻常乡愿可比,像这样楼与楼之间凌空飞渡的长途跋涉也不在话下。可是在连续爬了好几栋楼,还是难免会四肢发软。
方弥生本以为就此甩掉了对方,可是一回头,却发现那人还在咬着牙在自己身后追赶着,而且趁着自己回头的空荡与自己的距离缩得更短。
方弥生心中叫苦不迭,开始在脑中思考新的解脱之法。
他在楼顶听到了嘈杂的汽车鸣笛声,他从楼顶眺望,不远处是一条汽车川流不息的马路,大都是往来行驶的车辆,行人罕至,是货车司机经常走的一条路。
方弥生迅速顺着居民楼外的燃气管道爬了下去,爬到三层左右的高度时,直接跳了下去。然后迅速跨越建筑物与草丛,跑到马路上去。
廖英奇依然在紧追不舍,二人各沿着马路一侧狂奔。
一个开夜车的司机此时正托着腮在路上行驶,汽车电台正放着恐怖故事,一边听一边哈欠连天,正当他抱怨现在的鬼故事越来越没劲的时候。他通过后视镜看见了车后狂奔的方弥生。
他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下仪表盘上的时速表,然后又向车外看了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开他妈什么玩笑……”
以前看过的一些公路恐怖题材故事顿时在司机脑海中浮现出来,什么《惊魂xx号公路》,《我做夜班车司机的那些年》,《恐怖xx路末班车》,《撞鬼惊魂日》等等,伴随着电台里男主播故弄玄虚的低沉嗓音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连续几小时开车的困倦顿时一扫而空。
司机僵硬地转动着脖子,想确认下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不是幻觉,当方弥生消失在后视镜中时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当他再一抬头时,却刚好与窗外的人四目相对。
这时司机头顶忽然传来声响,似乎有重物“咚”地一声砸中车顶,司机的脸越发雪白,再次回头看向窗外时,那人已不见踪影。
方弥生为了阻挡廖英奇,故意选择跑向马路,以高速行驶的汽车作为两人之间的障碍物,廖英奇却索性跳上汽车,来追击方弥生。
司机瞬间踩下刹车,汽车在路上滑行一小段后在路边停下,司机连忙下车,向四周望去,然而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司机呆愣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妈的,出癔症了?”
方弥生满头大汗地躲在一座加油站后,看着不远处向四周不断张望的廖英奇,一点点地朝附近的草丛挪动脚步。
他终于成功地甩掉了廖英奇,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风一吹带走了他全身大部分热量,方弥生顿时有一种虚弱感,两条小腿只抽筋。
和这个棒球帽少年之间的追逐简直比之前与于文凯的打斗更要紧张,当他好几次在油罐车旁边跑过时,总有种死神镰刀擦肩而过的感觉。
趁廖英奇不注意,方弥生悄悄离开了现场。看着廖英奇抓狂地把棒球帽扔在地上,顿时心中有些愧疚,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根项链,应当是他母亲的遗物……
从他随身携带母亲的照片,收集母亲的物品这些行为来看,方弥生猜测他的母亲应该已经不在人世,而那根作为念想的项链,竟然还被一个陌生人扔进了脏水沟中,方弥生能想象得到他有多愤怒。
方弥生自己就是个孤儿,能理解失去至亲的苦痛,他在回到别墅的路上越想越过意不去,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是姜茴打来的。
方弥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姜茴先是沉默了一阵,缓缓说道:“方弥生,你现在在哪里?”
“我?”方弥生向身旁看了看,“在新丰大道的加油站附近,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我有点事……”
“方弥生。”姜茴犹豫了一下,道:“我刚刚看到你了。”
刚刚看到我了?刚刚我们不是在一起吗?片刻后,方弥生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道不妙。
“你……在哪里看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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