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鹏惊得嘴巴能盛开个鹅蛋,两手托着,好不容易合上,“靠,这怎么一会儿鸟,一会儿鱼的?这也太不仗义了吧?至少把咱们驮回砚池学院也行啊。”
“行了吧,它翅膀伤成那样,怎么驮你?”陈长安劝道。
“那咱们怎么回学院?”费鹏还心心念念着长生种的事。
也是,得不了长生种,哪怕作为长房长孙,想当族长?门也没有!
“怎么回?你没有脚吗?”陈长安道,“只要出了这片山林,找到人家,问明道路,跑咱们也得跑回砚池学院。”
费鹏一屁股坐回地上,“我这么胖,跑不动!”
陈长安上前踢了他一脚,“胖也是你一口口吃的,路更得一步步走。怎么,连老大的话也不听了?”
费鹏小孩子一样,两手捂着耳朵,“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嘎~”
费鹏“噌”地爬起来,一溜烟地跑进了树林中。
陈长安速度更快,快到林边时,还拖了费鹏一把,进入密林中,躲在一株大树后,二人捂着嘭嘭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看向那大泽。
金翅大鹏雕盘旋了一圈,“嘎”地又叫一声,振翅飞向了高空。
大鹏转身的刹那,陈长安分明看见雕背上伏了一个人,那身段依稀与退婚的女子有些想象。
陈长安捅捅费鹏,“你看到雕背上有人吗?”
费鹏喘成了头老牛,摇摇头,“有人吗?我怎么没看到!”
陈长安哭笑下,当我没问。
他哪里知道,因为香炉紫烟的缘故,他现在的目力远超常人。这种潜移默化、循序渐进的改变,又哪是他一时半会儿能觉察到的。
陈长安倚在树上,不断地问着自己,如果确实是那女子,可不可以求她捎到砚池学院呢。单纯是自己,是断断不恳求她的,可还有费胖子,接不了长生种,他的族长之位可就没有希望了,毕竟他下边还有好几个弟弟。
算了,拉下脸来求她一次,就当是为了费鹏。
陈长安打定主意,跑到沙滩上,摇摆着两手,大声呼喊着,“嗨,我们在这儿,嗨!”
金翅大鹏雕早已飞远,坐在雕背上的女子回想着刚才的过程。那两个小子很明显穿着砚池学院的院服,难道是学院的人执行任务来了?可是没听说在大泽有什么任务啊,莫非是为了弱水之晶?
女子的心里一紧,大鹏说在其中一人身上感受到了佛光,想来是老家人,看在同乡同土的份儿,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分些弱水之晶。
女了调转方向,飞回了那片沙滩,远远便看见一名穿普通院服的弟子正在大喊大叫。
费鹏听到陈长安的叫喊,以为来了帮手,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抬头一看,却是那只大鸟,吓得又缩了回去。
陈长安见那女子回来,更加高兴了,“嗨,是我呀,陈长安,求你带我们回学院。我们快赶不上接长生种了,请帮帮忙。”
大鹏在空中盘旋着,并不落下。
鹏背上的女子眉头微锁,陈长安?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对了,就是那个三清会鉴证人白鹿的孙子。
罢了,看他爷爷的份儿上,捎他一程吧,否则真赶不上接种大会了。
女子驱使着大鹏落下,陈长安一连声地“谢谢!”,然后对着林子喊道:“费胖子,快出来,都是误会!她答应带咱们回学院了。”
费鹏躲在树后,那大鹏太过于高大,根本看不到它背上的人,见大鹏并没有吃掉陈长安,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金翅大鹏雕一爪抓起一个,“嘎”一声,窜入了云霄。
大鹏的速度很快,比费鹏的飞舟不知快了几倍,还未到午时就到了江海城。
大鹏找块山坡空地儿,把陈长安与费鹏扔了下来,鹏背上女子吩咐句:你们自己回学院吧。然后驱使着大鸟飞走了。
二人叽里咕噜地滚屎团一样,滚到一个山坳里才停了下来,费鹏身子重,滚得慢,压在陈长安身上,半天才爬起来。
陈长安怔怔地坐在地上,听声音不是退婚那女子啊,那声音磁性浑厚,与退婚女子的清脆婉转判若两人。
一转念,陈长安想明白了,定是她不想让自己值她的情,故意压低了嗓音,毕竟婚都退了的,再有瓜葛说不过去。
“咦,老大,你身上怎么一股熏香味儿?刚才那人是谁?是不是我大嫂?”费鹏一脸的匪夷所思,凑到陈长安身上仔细地闻起来。
“去你的,别瞎说!”陈长安一把推开了他。
费鹏怔怔地看着陈长安,“老大,过了个年你变了!是因为大嫂吗?”
陈长安气得直想踹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看他可怜兮兮的表情,自己的心先软了,道:“对不起,最近烦事儿有些多。”
“对不起?”费鹏扑过来抓着陈长安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老大你向我说对不起?你居然会说对不起了?”
陈长安略一回忆,才记起前身是个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主,从未对人说过对不起的。
“走吧你!赶紧回学院。耽误这些日子,也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接种大会。”
费鹏一听,这可是大事儿,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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