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迟了!
绿玉斗连忙松开陈长安,将他放了出来。
砚台见有了空隙,绿玉斗刚一松动,他就想离开陈长安额头,哪想到却被陈长安血液粘住,怎么也飞离不了。
老九摸着头上的包,怒骂混元金斗道:“你个小混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现在把小安子放出来,你想让那些尘土,将小安子呛死不成?”
绿玉斗呆了一呆,听老九说得有道理,连忙再次将陈长安裹了起来。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混在空气中的无数小黑点儿,闻到血腥味儿,已是钻入了陈长安体内,陈长安的身体瞬间膨胀起来。
“完了,小安子彻底完了!”老九呆呆地看着那些小黑点。
原来,砚台也就是番天印,受了陈长安食指发出的金光一击,被打飞出去,好巧不巧地撞在九重妖塔上。
偌大一座山峰似的巨塔,虽然也是宝物所化,哪经得住番天印地猛烈撞击。
九重妖塔瞬间垮塌,被封印在里面的妖魔鬼怪们的尸体,绝大部分被巨大的力量,轰成了齑粉。
一少部分尸体里面残存的神识,在撞击的瞬间,从尸体里面逃逸了出来,闻到血腥法儿儿,纷纷钻入了陈长安体内,沿着血脉流动,游向了陈长安的右小脚指。
申公豹借霜月国主月如霜划出的口子,逃出了护院大阵,直奔东海而去。
半路上与太古阳龙,也就是妙玉的禹师父,女娃的师兄遇个正着。申公豹将砚池道院的情况简单一说,本就察觉出女娃有异的禹猇,因为族内纠纷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立时变得通红。
一龙一豹各显神通,直奔砚池道院而来。
离砚池道院尚有千余里,但听得西南方向一声巨响,九重妖塔已被番天印撞得粉碎。
禹猇立时舍了申公豹,当先腾云驾雾冲向了砚池道院。刚到达道院上空,尚未察明情况,已看到女娃从半空中跌落。
禹猇一个神龙摆尾,冲了过来,从半空中接住女娃。
一番推宫过血之后,终于将昏迷的女娃救醒。
女娃一恢复意识,尚未睁开眼睛,口中已是大喊,“安安,别管我,快逃!”
“女女,你做梦了?快醒醒,是我,师兄!”禹猇轻轻摇晃着女娃,眼里满是宠爱。
女娃听到声音,愣了会儿,两手抓住禹猇仅有骨头的爪子,“师兄,快,救救安安!”
“安安?”禹猇骨爪一挥,将涌上来的飞尘打得四处飞扬,“安安又是哪个?”
女娃彻底清醒过来,颊晕飞霞,脸色瞬间酡红,“师兄,救……”
话音未落,女娃已化为黑龙,冲向了下方的尘土中。
禹猇感应着黑龙体内气息,全是骨骼的身体忽然咔吧咔吧作响,“女女,你果然失身了?”
“是谁?是谁?是哪个混帐王八蛋?”禹猇怒吼着追向女娃。
愤怒的禹猇五爪连挥,一会儿追上女娃,巨大的骨骼尾巴,扫在女娃化成的黑龙身上,将她扫落于尘埃中。
女娃吃了禹猇一击,体内剧痛,但心中羞愧,再加上担心陈长安的安危,在空中翻了几个滚,调整好身形,直奔昏迷中的陈长安而去。
“是谁?”禹猇见女娃不答,反倒飞快地逃离自己,心中更加愤怒,他两爪连挥,一下下猛烈地击打在女娃身上。
刚刚化龙,踏入一炼青山的女娃,哪是五炼青山的禹猇的对手,再加上她心中有愧,不敢面对禹猇。
一会儿功夫,就被禹猇两只爪子打得遍体鳞伤。她全然不顾自己伤势,两眼盯着尘土中的陈长安,一门心思地想要救回陈长安。
她见陈长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鲜血淋漓,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压在他的额头上,整个身体更是膨胀成了只大象。
“死了?小长安死了?”女娃化成的黑龙眼中血泪哗哗而下。
禹猇见师妹不答,反倒越逃越快,心中怒气更盛,他尾巴一扫,击中黑龙的头。
女娃离弦的箭一样,飞速身向地面,“呯”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十余丈深的大坑,鲜血从鳞片中涌出,很快染湿了地面。
空中漂浮着的小黑点,闻到血味儿,“轰”地一下围了上来,钻入了女娃体内,很快,她的身体也气吹似的膨胀起来。
禹猇扑过来,两爪用力摇晃着黑龙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啊,当年,因为你生性好动,被那通天教主擒了,我为了救你也被捉,被那老儿一同炼为金蛟剪。几百万年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你我形影相随,恩爱有加。女女,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自然是要娶你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却将身子交给旁人?”
禹猇哭嚎着,想起亿万年来的种种,心中更加愤恨,左一爪,右一爪,将女娃化成的黑龙打入了尘土中。
“禹道友,且住手。再打可就真打死了哦!”申公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道。
自打身体塞了北海眼,虽被姜子牙封为东海分水将军,可他这身体毕竟落下了病根,所以远远地被禹猇落下,这才刚一追到,立时劝阻起禹猇来。
禹猇听到申公豹的叫声,前爪探入土中,将女娃挖了出来。
看着血肉模糊的师妹,禹猇猛然醒悟,心中掂量开来,莫非师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上次人皇病重,她遇到那只小癞蛤蟆后,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太对,以前满是崇拜,从那以后却变得有些躲闪起来。
难道她体内的那个叫“女娃”的灵魂彻底觉醒,知道是自己作法,害得她原先那具身体命丧东海?
嗯,定是如此!
否则,几万年来,自己百般迁就她,由着她离了龙族,与那人皇凑在一起瞎胡闹,却始终暖不回她的心。如今,更是把身子交给了一个叫什么“安安”的人。
禹猇越想越恨,他抬起一只前爪,对准黑龙的眉心,就要插进去。
“禹道友,不可!别忘记了,她是阴龙啊!你的另一半儿!”浮在半空中的申公豹见禹猇起了杀心,再次开口劝阻道。
阴龙?对啊,她是太古阴龙,而自己是太古阳龙,天造地设的一对,天下所有有鳞一族的老祖宗。
可,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难道,她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抛下龙族的事儿不管,瞎掺和玄月大陆的人族争霸。
定是她体内的女娃魂灵觉醒,才让她有如此表现!早知道,当初就不杀女娃,不让阴龙借尸还魂了。。
我且再杀她一次,彻底毁了女娃那小姑娘的神魂,哪怕是让阴龙暂时陷入黑暗。
禹猇想着,再次抬起了前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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