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在不在,找你有事呢!”
偌大的声音远远传来,在文学院的教学楼间回荡。
文学院副院长办公室,正在自己的书案前慢慢的研磨那砚乌墨的彭桓手中的动作一滞,略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看着半开的房门。
他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但是这会侧过耳朵仔细听,貌似又没人。
“奇怪?”
轻咦一声,满是疑惑的彭桓重新低下头继续研磨他的那砚乌墨。
早已焚香净手完毕的他,正准备写一幅字换掉身后挂的那幅“宁静致远”。
“我的个亲娘嘞,文学院离得可真够远的,每次都忘了骑个小黄车,干走老半晌。都这天了,还走的我一身汗,早知道打个电话就好了嘛,实在不行晚上回去也成,真真没事找罪受!”
文学院的走廊上,一个约莫一米六多的微胖中年人迈动着小碎步朝副院长办公室走来,还隔着老远呢,就已经一嗓门送了出去。
文学院的走廊聚声效果本来就不错,微胖中年人的嗓门还大,两相增幅之下,这一声叫喊传出了老远,估计整栋楼都能听到了。
果然,对面的教学楼里间或着冒出了好几个脑袋,看神情气呼呼的,不过没等他们骂人,看清了微胖中年人的一众学生就跟打地鼠似得,咻的一下,全缩回去了。
“砰!”
“老彭,喊你你都不应一声!”
猛地砸开的房门把正提着笔准备落下的彭桓吓了一跳,要不是大半辈子磨砺吓了的稳重,他都能跳起来了。
只不过饶是如此,彭院手中毛笔上的乌墨还是滴落了些许,在洁白的宣纸上绽开出朵朵墨梅。
“周大傻,你是准备吓死我好接替我院长的位置是吧!”
轻叹一声,这纸算是毁了,墨滴落下的位置在正中间,连笔掩盖都做不到,彭桓只得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毛笔,没好气的瞪了火急火燎的微胖中年人一眼,也就是他口中的周大傻。
“继承个锤子啊,我个经管系的,接你文学院的院长宝座,你是觉得我疯了,还是学校疯了!”
来人是经管学院的教研室主任,主教经济法方向的老教师了,比彭桓要略小一点,两人算是前后届进入仙林大的,当年都是青年教师的两人出去培训学习什么的,时常被安排在一间房间,慢慢的也就熟了。
尤其是后来周珂结婚,房子就买在彭桓家对门,又成了邻居的两人就更熟悉了。
特别是周珂一个巴蜀人,彭桓又好辣,有事没事蹭蹭饭什么的,感情自然而然的就更好了。
俗话说的好,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顿!
嫌弃的白了彭桓一眼,周珂毫不客气的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也不管茶几上的那杯清茗有没有被人喝过,反正就是一仰头灌下去的事,完了还一边摇了摇头,一边砸吧砸吧嘴,满脸嫌弃。
“啧,你这茶不咋地,还是咖啡好喝!”
“爱喝不喝,不喝拉倒,给你喝还嫌弃上了,上好的岩茶懂不懂,我学生特地给我寄过来的!”
没好气的夺过周珂手中杯子,放回茶几上,彭桓走到对面坐了下来,略带审视的上下扫了一眼。
“说吧,什么事?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会跑我这儿,肯定没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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