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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相信便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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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听说了吗?祂归来了!还是从这里返回的圣城。同时祂还带回了一道毛骨悚然的神谕。那神谕说,找到它,找到……”

“嘘!小点声!这可是个秘密!”

乡间小路上分道路口处,两个农夫打扮的家伙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聊着几年前的怪谈。彼此私语的同时更是不驻的左右张望。如此刻意而夸张的行为与其说是在掩饰,倒不如说是在故意引人注目。

而事实恰恰正是如此。

这两个家伙见我没有理会他们,便主动的靠了上来,企图向我诉说更多的秘密。

平民总是这样,愚蠢、无知却又那么的自负、毫不自知。他们怀疑彼此的善意,质疑法律的公正,却对吟游诗人口中荒谬传说深信不疑。而此刻,他们甚至已经不满足在酒馆喝酒的时候散布这些毫无根据的谣言了。

想到此,我愤怒的瞋视着他们,才使得那两个农夫有所收敛,自知无趣的从我身旁退开。看着他们躲在远处窃窃私语,时不时偷瞄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家族里的那些亲戚。他们的表情与神态无不与这两个农夫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我在垂暮之时依旧是这般的孤独。

厌世、冰冷而又孤僻的怪老头儿,这是他们对我的普遍看法。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他们对我的曲解。我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讨厌与人接触。相反,我非常愿意同他人交谈,分享彼此的快乐。只不过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他们若无其事的讲出他们想象中的荒谬之事。

因此我讨厌聚会,讨厌酒馆,同时更讨厌讲述荒谬之事的吟游诗人,还有传播它们的愚民。他们不懂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究竟会带来何等的恶果。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经也和他们一样沉迷在这些惊悚、有趣的故事之中。那时我甚至还是一名吟游诗人。平时头戴黄色风帽,身着红色的短衫和连衣裤,背着鲁特琴,从一个城镇游历到另一个城镇,作诗、谱曲,讲述不可思议的故事,享受着人们的称赞。

在那段时光里,我构筑了无数的惊奇与幻想,引无数人传赞。

阴影中的谗言者。那是栖身在光明背后的古怪魔鬼。他亦善亦恶,即敌又友。时而操纵命运,愚弄人心,时而慷慨赏赐,满足人们的愿望。他身材高瘦,双手如爪般惊悚吓人,毡帽之下迷雾般的脸上裂隙般的大嘴永远保持着笑容。或许此刻他就站在你的背后,你身下的阴影中!

岑树下的聚会。绯红的夜月之下,无人知其姓名的神秘吟游诗人躲在岑树的阴影中,为前来的听众讲述不可思议的故事。但是切勿听他讲述离去前最后的故事——关于他自己的故事。尽管他的故事比之前所讲述的还要离奇却切勿沉迷其中。如若你相信他的故事,那么你将被他夺取灵魂,如若你质疑他,那么你将背负诅咒,化身为下一个讲述者。

分道路口的魔鬼。它们站在分道路口处向路过的人们搭话,指引他们走上错误的道路,踏上不属于他们的旅途,迷失在无尽岔路与选择之中,直至翌日的太阳升起他们才能得以解脱。愤怒的人们请来牧师治服魔鬼,可结果却在岔路的路牌之下发现了一具同那魔鬼一样穿着的森森白骨。

回忆到这,我猛然想起刚才岔路口的两个农夫,身体不自制的打了个寒颤。

我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那两个农夫哼着古怪的歌谣慢悠悠的走在了岔路的另一条道路上。晌午的太阳之下,不长的影子拖在他们身后,随着他们远去。他们注意到我在注视他们,便停下身对我挥手。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我摇了摇头,将那些不愉快的想法从头脑中赶了出去。

对于其他人来说,回忆可能是美好的,可对我来说却是惊悚而诡异的。这是因为那些创造并非全部源于我自己,更多的却是源自一个未知而又惊悚的声音。

说来奇怪,我总会听到一些虚幻的声音。它们会时不时的告诉我一个词,给我灵感。

起初我并没有把它们当回事,只是以为它们是我的幻听,能够帮助我创作的幻听。随着我岁数增长,游历变广,我竟然发现自己讲述的那些故事在人们的传述之中活了过来,化作真切的现实。

每一个城镇的每一座酒馆都故意撤去西边角落的油灯,让那里的位置保持阴暗。同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在那角落的桌子上放上一杯酒,献给传言中栖身阴影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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