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顶着牧师先生的面容,假装成他,可你的行为却与他完全不同!你又怎么能说明你是真正的牧师先生,而不是自己口中的怪物?”
“我……”
牧师哑口无言,他想说自己被吓坏了,吓得将教徒最基本的准则都忘记了。可他的尊严却使得他不得不保持沉默。
“你这个可憎的怪物,不仅杀了牧师,还装成他的样子欺骗我们,唆使我们互相残杀!”
“怪物!”
“怪物!!”
人们齐声高喊,其中那些曾经吊死了前冒险者的村民更是直接拥了上去,摁住他的头,堵住他的嘴,拖着他,沿着熟悉的道路向着村口走去。
“怪物!怪物就在我们身旁,藏身于人群之中!”
绞绳拉起之时,牧师艰难的呐喊着,充血的眼睛就那样睁着,死死的瞪着周围的村民。
夕阳西下,晚风有些阴冷。枯树拽着两个摇曳的人影望向远方,感叹着夜晚的临近。
对于村民们来说今夜将会格外难熬,因为那真正的怪物还藏身在他们之中,等待着、期盼着。
(六)
天空昏暗,阴霾笼罩着大地,遮蔽了清晨的阳光。乌鸦驻立于房檐上,低沉、嘶哑的怪叫着。
人们于惊恐中醒来,期盼光明的到来,可眼前这黑夜过后清晨却远比黑夜更加可怖。平静的生活早已不复存在。自绞死牧师的那天起,人们便活在了惶恐与不安之中。
自那天起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村口的枯树上已经挂满了尸骸,却没有一个是怪物的模样。牧师临终时的嘶喊就这样应验了,残酷的事实质问着他们的内心,却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自愿成为下一个吊死在枯树上的替罪羊。
叮!叮!叮!叮!叮!
警钟又一次的被敲响了,如同昨天,前天,大前天……自牧师死后的每日清晨亦是如此。这声音的出现意味惨案的发生,意味昨晚又有一位无辜村民被怪物杀死,同时意味着投票和绞刑。
“昨夜那怪物又行动了,它用斧子砸烂了一个可怜人的头。是的,就是‘吝啬鬼’,那个可怜的家伙昨晚一改常态请了大家吃饭。现在想想,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活不到今晨。”
广场上人群正中,那个被人们推举为治安官的人如是说着,阐述了昨晚发生的惨案,还有他仅知道的关于死者的生平。随后他将那把作为凶器的斧子拿了出来,丢到了地上。
“这不是‘木匠’的斧子吗?你看握柄上还刻着他的记号呢!”
认出斧子的人是“木匠”的邻居,他曾经偷过“木匠”的斧子却因为上边的符号吃了瘪,不仅没能得到斧子还不得不赔给对方几枚铜币。
人群涌动着,“木匠”就这样被挤了出来。
“我……我没有杀人!”他狡辩着,“我杀的是怪物!怪物!‘吝啬鬼’向来一毛不拔,他怎么可能请全村的人吃饭!他一定怪物假扮的!他……”
“可他的尸体没有变化,还是原先的样子。我亲眼看见的,亲眼!”
“你才是怪物!肯定是他识破了你的身份,于是你就杀了他!怪物!”
“怪物!”
指责声、咒骂声、嘈杂声,他人的声音盖过了“木匠”的狡辩。一双双冰冷的目光,一声声恶毒的咒骂却比绞绳更加令人窒息。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是怪……”
还没等他说完,愤怒的人们便把他绞死在了枯树上。只是他的尸体却并未如人们想象的那样恢复原型露出怪物的真容。
私下里,人们祈祷着怪物会自行离开,第二天再也不会有人死去,也再也不用从彼此之间找出怪物。
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怪物依旧活在村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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