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正所谓万两黄金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求。此词暗合青衣心中所思,让青衣颇有伯牙子期知音之感,只可惜,唉。他轻叹一声,往醉阴楼而去。
醉阴楼共三层,临汴河而建,并不是州桥附近最大的酒楼,但却绝对是最典雅、安静的所在,酒楼老板善能规划,将一楼设置为大堂,迎接八方来客,却把二楼用隔断隔开,分为十数个雅坐,谈天、宴客、赏景均方便,三楼则隔成六个房间,专为朝廷官员、商贾巨富所设,安静隐秘。青衣在二楼找了个临窗雅座,此处刚好能看到酒楼门前。距午时还有一刻,只见一人面相儒雅,款款进楼,正是徐远举,店小二直接把他领到三楼一个房间,想来是早已安排好的,此屋恰巧在青衣头顶之上。
午时正,只见一人高挑身材、面相威严,带两名随从进了酒楼,此时酒楼内客人甚少,那人慢慢往三楼而去,并进了徐远举所在房间。
“哎呦,抱歉,在下走错房间了。”只听那人说道。
“没事没事,在下一人在此闲得慌,如若兄台不弃,可否共坐饮上一杯水酒。”徐远举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你们两个在门口等我,我和这位兄弟喝杯水酒就出来。”那人说着,关上房门。
过得一炷香功夫,那人出门而去,又过得片刻,徐远举也离开酒楼,他们二人说话青衣皆听在耳里。听徐远举的意思,他奉辽国北枢密院使耶律京之命来京师见童贯,并奉上耶律京亲笔信一封,请童大人过目后尽快回复,以便成其大事。至于什么大事,青衣则不知所云,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青衣在醉阴楼直待到华灯初上,眼见楼下人流如潮,耳听楼内客人满座,在这期间三楼却只来了一拨客人,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少爷,我去取了信来。”子时刚过,寒塘就按捺不住想要去童贯府上盗信。
“去吧,当心点。”青衣吩咐道。
寒塘得令,兴匆匆的去了。过得片刻,鹤影竟然也来了。
“少爷,寒塘呢?”鹤影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寒塘。
“去童贯府了。”青衣轻轻说道。
“坏了,我们上当了,童贯那里有埋伏。”鹤影甚为焦急。
“追是定然追不上了,我们去看看吧,顺便接应寒塘。”青衣站起身来。
二人径往童贯府而去,还未到童贯府,已听见府内传来打斗之声,只见童贯府方向灯火通明,府墙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全是兵丁,就连墙上也站满了兵士,要么手持兵器火把,要么搭设强弓硬弩,全部一内一外交叉而设,务要内不能外逃,外不能寸进,布置甚是细致、缜密,以此观之,童贯颇晓用兵之道。
二人到得童贯府外,一眼望去,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青衣、鹤影对望一眼,看来有些麻烦,总不能硬闯吧。二人围着童贯府转了一圈,这童贯府极大,足有数亩之广,府外西北角七八丈处有几颗大树,枝干延伸向府内方向,距府墙尚有三四丈之遥。鹤影轻轻一跃,已站在大树一股枝杈之上,他径往院内看去,只见两名黑衣人正被数十名童府亲兵围着苦战,却不是寒塘。院子右侧地势稍高,筑有一座凉亭,亭内数人一边端着酒杯一边看着院中动静,其中一人正是童贯,童贯身旁坐一男子,脸色蜡黄,似是病入膏肓。众人身后又有数名女子恭候侍酒。
“呵呵,二位还不束手就擒?”童贯笑着说道。
两名黑衣人根本没有时间答话,二人浑身鲜血,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所流,地上已躺了六七名兵士尸体,可兵丁人数众多,而且悍不畏死,二人已倍感吃力。其中一人突然轻啸一声,猛一转身,手中长剑化为漫天剑雨,瞬间将身后十数名兵丁逼开,然后猛然跃起,一脚踩在一名亲兵的肩上,往后墙上扑去。他这选择不可谓不对,但童贯常年带兵驭兵,府内亲兵岂是易于,只见高墙上兵丁强弓硬弩全向空中的黑衣人射来,他右手长剑轻挥,已拨开一波箭矢,可是弓箭如雨般射来,他无法全部格挡,空中亦不好闪避,只好身子一沉降落墙角,他甫一落地,已有十多名亲兵围了上来,又再陷入苦战。
“一剑洗清秋徐清秋徐大侠果真名不虚传。”亭内一人朗声说道。
徐清秋听对方点名自己身份,手中剑芒凸涨,逼退身旁亲兵,仗剑而立。而另一名黑衣人还在兀自苦战,他似乎身上有伤,动作略显僵硬。
“徐大侠,我劝你掷下武器投降,否则的话…”亭内一人面色冷峻、高挑身材,衣着颇为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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