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深抬了抬眼睛,目光深邃的觑了她一眼,音色低靡:“如果你今晚提前走了,那看野种的事情,免谈!”
秦烟一顿,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薄云深,她咬了咬唇,问:“我留下,你就愿意见茵茵?”
薄云深手指支了支,捏着酒杯,微微晃了两下,他眯了眯眼睛,视线再落在秦烟的身上,似乎有千金的重量。
他一直看不明白秦烟,她做事一向目的性极强,让他见秦茵茵,是一件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事情!
但是秦烟很执着,她心里到底还打算耍什么手段?
薄云深压了压眼皮,思绪被掩藏干净,周身的气质,变得更加的萧瑟冷寂,与热热闹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怎么,想探我的话?你就那么想让我去见那个野种?”
秦烟喝了酒,胆子比以往大了几许,听见薄云深的话,她理智崩弦,冷声说:“薄云深,我的女儿有名字!她叫秦茵茵,不叫野种!”
她目光阴冷对着薄云深的脸,身上的气息灰败无力,口吻却越来越锋利,说:“我建议你少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修养这种东西,不用久了,就丢了!你是薄氏的总裁,薄家唯一的少爷,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
薄云深冷嗤一声,目光森寒的瞥了一眼秦烟,他眼神里的情绪太过锋锐恐怖,硬生生让秦烟清醒了几分。
他没有接秦烟的话,心里的不虞却层出不穷,秦烟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质疑他的修养?她以前不是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么?现在就这种态度?
男人停顿了好久,拿出一个新酒杯,给秦烟倒上了一杯酒,唇角的笑容,恰到好处的生冷:“秦总监,洛神湾的事情,你处理的非常好,还没来得及,跟你喝一杯!”
他捏着酒杯,硬塞进秦烟的手里,而后跟秦烟碰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烟。
秦烟端着酒杯,略带提醒的开口:“薄云深,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名副其实的薄太太,如果我喝多了,在宴会上出了丑,到时候,丢得是你薄云深的脸!”
薄云深轻蔑一笑,她站着,他坐着,气势上依旧是她输了一筹。
这一笑,似乎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没有丝毫的退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秦烟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那种细痛,渗透到了她的骨髓里。
疼得她脸色苍白。
她以为三年前,于她而言就是永远看不见底的深渊,但她错了,深渊之外,还有深渊。
薄云深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旧梦,深远得让她难以醒来,又痛彻心扉!
她举了举杯,将被灯光染上其他颜色的酒液喝进了肚子里,切割着她略微有些脆弱的胃。
秦烟眼皮沉重,酒喝多了,她有些困倦,但是三年里,她一直安全感缺失得厉害,只能强撑着精神与人寒暄。
她一直在等这场宴会的尽头,但是除她之外的每个人都兴致高昂,时间越来越晚,但是他们竟然还没有要结束的趋势。
秦烟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手腕间精致的女表,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她怕是要让陆想想在星月湾住一晚上了。
这么想着,秦烟摸出来手机,想给陆想想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都没有写完,不知道从谁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朝她走过来,开始给她敬酒。
她不受控制的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半敛着睫毛的薄云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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