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宇宙里,一切的退缩,只是因为不够强,一切的退让,只是因为还没准备好。
“师父,原来你在这。”无岸在营帐外巡视时,发现了相依而坐的岸得与烈月。
安得识趣的站起身来,走向别处,说是识趣,倒不如说她满不在乎,身经万世的烈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面对既定的死亡,他选择欺骗自己。
烈月坐在原地,看了无岸一眼,无岸坐在了他身边。
“师父,您想起我了?”无岸看着远处问道。
“我以为岁月可以冲净记忆,可是岁月太慢,我还记得你......”
无岸微笑着:“我是水乔星上海底的白沙,漂浮不定,若不是师父,我不知在何处,碌碌无为度过一生。”
“溟丘是我的亲人,你刺伤了它的一只眼睛,我心疼是有的,可是我没有怪你,因为,你也是我的亲人。”
无岸泪眼朦胧,他可以回避着烈月的眼睛,烈月笑笑看向远处:“你漂浮不定,我又何尝不是?我的记忆或有或无,深深浅浅,我总觉得,我脑海里的空白至关重要,我总觉得,现在眼前的纷乱原因并不是争权夺利那么简单......”
“我拜入师父门下时,师父已是水乔星的王,那时我以为水乔星就是宇宙,宇宙就是水乔星......”
“在我记忆最初,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是寒山......眼睛所见是告诉我它想告诉我的东西,可是我总觉得我的眼睛不可信,它总带着我离真相越来越远......”烈月思索道。
无岸轻轻拍了拍烈月的肩膀:“师父莫愁......这宇宙光怪陆离,眼睛所能见的太有限。”
烈月抬起头忧心的看着无岸,在无岸眼中这个神情竟然让他对烈月有一丝怜悯:“无岸,我总觉得我身前身后总有一双又一双的眼睛盯着......我总觉得我像那墨城一样,是个活着的傀儡在被人操纵着,我总觉得我体内的力量在被什么力量压制......”
“师父,你是太累了......”无岸安慰道。
烈月低眉遐思,他慢慢抬起头看向远处轻声自言自语:“我烈月到底是谁......”
突然烈月掌心的红线慢慢浮出手掌,他不舍欲抓住它,谁知它在烈月触碰它时就消散了......无岸低头仿佛想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会这样......”
“只有这个情索消失,师父的病才能真的痊愈。”无岸说着,有些无情。
“水乔星上,情索不可除,除非......”
“以血为誓,无心无情......”
“你......”烈月不可思议的看着无岸,即便他已经知道答案,可还是想等他亲口说出。
无岸握紧烈月的肩膀,郑重的说:“师父的病,是会致命的......我以血为引,师父仙珠为药炼制为师父治病的药......好让师父摆脱这致命的痛苦!”
烈月狠狠推开无岸,无岸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看向烈月等待着他狠心的指责,可是,烈月没有。
烈月慢慢起身,欲离开契云山,无岸迅速起身拦在了烈月身前:“师父你要去哪!”
“水乔星。”
“我可否随师父一起。”
“你已然卷入了繁星争斗,就不要回去。水乔星是唯一一处净土了。”烈月决绝的说。
“师父恨我断了你的情索,所有也不要我回家了吗?”无岸泪眼朦胧。
“你的家......”烈月仰头叹息一声,继而看向无岸说道:“水乔星不是你的家。”
无岸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沉重的失望,沉重的迷乱让他喘不过气:“师父,你是在与我赌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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