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伽有些紧张,虽神情已在极力隐藏,还是被掩星看出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云伽笑着回答。
“想当年,我也是这样的怕暖光,若非骨血改变,我也会和他一样吧。”
“你想劝我找烈月帮我改变一身的骨血?”
“随你。”
“云星已无人,若一身骨血改变,有何资格在守在云星,那云星就真的连这方寸之地都没有了。”
此刻一颗火流星向云星飞来,云伽掷出一丝寒刃穿过了火流星,火流星顷刻间化为虚无。
掩星依靠着大树,苦笑道:“果然,危难之时,危难之势。”
不知何时,安得已离开此处,鬼使神差的落入了繁华的若德星,鬼使神差的去了上次去过的酒馆打了一壶酒。繁华的街市宛若当年的繁星。
她抱着酒壶,慢慢走在街上,仿佛街上的喧嚣更能让她心绪平静。
“安得。”安得回头,一阵风将她带到一片夜林里。她肉肉眼睛仔细一看,是个衣着褴褛戴着面具的人,不过看样子倒有几分熟悉,安得仔细翻涌着脑海的记忆:“我认识你!你是无岸!”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安得走近他,手伸向了他的面具:“你为何戴着面具?”
无岸下意识的躲开:“我此番不是与你叙旧的。”
安得收回了手,看了他一眼,有些傲气的说:“有话直说!”
“烈月曾因你而妖心有损,我偷了他的妖心就是为了保他的命,现在,妖域大业将成,你不能再回到他身边了。”
安得看着无岸说:“烈月都没赶我走,你说这些干什么?”
“妖心是用来统御宇宙的,而不是醉心于情字......”
“这些你去跟烈月说,他说叫我走,我就走。”安得抱着酒壶,转身欲走,无岸目露杀气,使出摧枯咒,地上无数锈迹斑斑的刀枪剑戟挡住了安得的路,她进退两难,身体仿佛慢慢僵硬了一般,无岸隔空抽出一把剑刺向了安得,就在安得危难之时,烈月忽然出现,就在剑锋将要刺在烈月胸口时,烈月一掌击退了无岸,这一掌,野林刚刚长出的新芽也尽数枯萎,草木如临寒冬,无岸重重的摔在地上,性命无虞,他是了解烈月的,若烈月下重手,他连同这片百里野林,早就灰飞烟灭了。
安得周身的枯剑被烈月一身寒气粉碎,安得跟在他的身后。
无岸跪在烈月面前开口道:“师父......”
安得惊在原地,烈月伸手拿过了她怀里的酒壶,递给了无岸。
无岸叩头,慢慢的摘下了面具,他脸上有很多的利刃伤,很多的疤,他接过烈月手里酒,痛饮几口,泪蓄在眼眶,不敢抬头看烈月。
“你走吧。”烈月说道,他冷静的可怕。
“师父,繁星碎裂,徒儿坠下星土之间的深渊,九死一生,未忘师父大计。今徒儿归来,未为师父出力,师父为何要赶我走呢?”
“你多次越权,违背我的意愿。仙药是,偷妖心是,今杀安得也是!我跟你说过,我需服从之人,不需忤逆之徒。”
“徒儿做的一切都为了师父!”
“你只按你的心意为我做事,是不是妖王之位也该让给你了......”
“徒儿万死未有一丝此念!”无岸跪在地上,卑微到尘埃里。烈月则看都不看一眼,带着安得乘风而去。
无岸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虚无,泪滚着脸上的尘埃落在了地上,他痛喊:“烈月!你找回妖心到底是为了妖域还是为了安得!”他无声痛哭,跪在地上,抱着酒壶......
不知过了多久,他哭累了,擦去泪水,重新带上了面具。他将酒壶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转身隐于密林之中。
身居市井的若德星之王丈岁行却早已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妖域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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