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是你救的我。”烈月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你这个样子,真是不多见。”夜君半躺在黑石藤上,语气十分平静。
“宇宙之外,命枢台,掌管宇宙众生命运的地方原来真的存在。”无岸说道。
“你那碗碎骨散还真是顺水推舟了。”烈月无声苦笑道。
“我素来向往的妖域也皆是无情无义之辈啊。”夜君双手枕在脑后,似是嘲笑。
“我不许你这么说妖域!”无岸反驳道。
“他们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送出自己的王......这难道不是无情无义吗?”烈月低着头,白发垂在满是鳞片的胳膊上,无力无助,“我清楚的记得,我的心被丢了,胸膛里就是妖灵汇聚的那颗妖心,为何最后又变成了自己的......”
“我不想让师父痛苦,妖心我确实拿走了......”无岸抬起头看着烈月,不想烈月也在看着他,无岸瞬间心慌起来。
“你这徒弟也是好意,他曾以自己的血为你炼药,就是为了让你不再心痛。妖心是我让他拿的,他没有丢,一直在我这里,后来,我被云伽的云墓之法伤的只剩灵息,这妖心我就放在了人人都不在意的冥星。”夜君转头看了看烈月说道:“你该感谢我,是我把你的心找回来的,它在宇宙里裹了一层尘埃仍未死。”
“所以,覆成门开的那一刻,你交给我的,是我自己的心......”烈月看着夜君问道,即使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夜君跳下黑石藤,伸了伸懒腰说道:“是啊。”
“所以......”
“所以你的妖众并非无情无义,他们想把力量汇聚一处,待与他们相见时,奋力一搏。”夜君说道。他盘着胳膊走近烈月,低头看着他:“堂堂妖王,要高瞻远瞩,怎可只看眼前悲喜。”
“我做错了很多事......”
夜君转过身不再看烈月:“你们这些人有心真是浪费,心本是意念,坚定不移,为情所扰,为恩所绊,为恨所牵,那样的心生在牢笼里,与死无异。”
无岸站起身来怒道:“我不许你这样说师父,并非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冷血!”
“你本想狠心,自己再创妖域,可还是抛不下你师父,所以现在,你什么都没有。而我,你口中的冷血之人,历经战乱,仍活着,而且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现在,宇宙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
烈月慢慢站起身来,他看着夜君的背影,是妖灵之力......
“你吞噬了妖灵?”烈月急切问道。
夜君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是。”
无岸拔剑欲杀了他,烈月竟然拦住了他:“罢了,那力量在他身上比在我身上有用。”
烈月欲离开夜星,夜君叫住了他:“喂!这个你丢在冥星了。”
烈月回头看了一眼是一颗血色仙珠,他说道:“你且小心帮我保管。若我能回来,我自会取回。”
无岸跟在烈月身后,烈月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别跟着我!”
“你法力尚浅,跟着也只是个累赘而已。”夜君道。
“那你为什么收留我在这?”无岸问道。
“来的是宇宙之外的不速之客,你我任何仇怨在大是大非前,暂时可一笔勾销。”
“呵......你就是个小人,不必大义凛然。”
夜君捏着仙珠仔细看着笑笑说:“你的心胸倒不如这个姑娘。”
无岸看了他一眼跑到一个完全看不到夜君的黑石藤后,负气是的说:“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魂火由魂生,你还是没有狠下心......你很有担当,所以,你在这里没办法生存.......”
“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倒是一直活到很好。”无岸略微讽刺的说。
“只有留在战场才有战斗的机会。”夜君倚靠着黑石藤,握紧了烈月的仙珠,“看到烈月这个样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更觉得我一直以来都是对的。”无岸从石藤后探出来问道:“你在乱说什么?”
夜君只冷漠的说了一句:“烈月本是无人能敌的妖王,如今,却不敌尘埃自由,他心中沉重,难成大事。”
“那他也是妖王!”
“宁为贼子负乱世,莫成帝王看血沙,呵......你们让他背负着沉重的债,还美其名曰理所应当的妖王?”夜君只觉得可笑。
“冷血!”无岸不再理会夜君,夜君自然也不屑无岸。
混沌夜星之景,像个封闭的牢笼,外面看不清里面,里面无法知晓外面的情况,夜君心中黯然:我曾经无比的向往你的强大,若你不幸战死,我勉为其难替你收尸。
烈月走出夜星,那些红色的蜻蜓立刻找到了他,它们蜂拥而至,此景象像是一朵雪白花咳出了血......
可怜的烈月并不知道这些宇宙外的不速之客为什么就找上了自己......众星之中无所依靠,他飞快逃至无人之处,在一座荒芜的星上落了地,星上的风携卷着沙砾,划过皮肤,很疼。地上很硬,凹凸不平,有很多被风化的小丘,奇形怪状,像是被束缚的想要挣脱的人,俯瞰去,地上像是一个疯子曾在此作画,
那些蜻蜓一个个都化作红甲将士落了地,其中有一人与众人持刀不同,他持一把血色长枪。
他上前一步,身后的红甲将士井然有序的站在他身后,粗略望去,该有百人。
那个持枪之人靠近烈月手中红线瞬间将烈月双手束缚:“怎么不逃了?”
“你们为什么抓我?还有,你们是谁?”
“命枢台神侍凤七,奉大祭司之名活捉你。”
“就为了刚刚那场祭祀?”
“这场祭祀很久之前就该开始了,只是有一个叫地声的人打开了倾世塔,你趁机逃走了。所以,地声故地绝洲灭了。”
“为什么是我?”
“跟我们回去,你自然会知道。”
烈月握紧双拳,红线断裂,凤七很是惊异,这力道千钧的红索竟然困不住他:“毫无缘由,我不会跟你走。”
“一个祭品,我没有太多耐心与你纠缠!”凤七伸手,四面八方围来无数金色流星,它们想烈月冲去.......
“天星狱......绝洲.......”烈月即刻飞身躲开,流星迅速而炙热,看似攻击杂乱无章,实则目标明确,烈月飞向高空,聚集寒流倾尽最大的力量施出冰魇咒,瞬间流星被定格,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封身冰雪之中,紧接着,狂风四面八方而来,将红甲将士卷入狂风漩涡,携卷了寒冰的狂风像是一个飞速转动的寒刃,顷刻间,红甲将士全军覆膜。也在这一刻,宇宙几乎全部的星都蒙上了一层寒冰......烈月落地,眼前薄烟袅袅,地上还有血迹,是一个人的血迹,凤七跪在地上,已遍体鳞伤,他抬起头,双目血红的看着烈月:“我真是小看你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妖御宇宙,不是你等可以造次的。”烈月凌视着凤七,凤七现在已毫无反抗能力,他不得不退却逃走。
“我也小看你了。”夜君盘着胳膊在烈月不远处向他走近,“你原来这么强啊,若我能如此,在万世前,宇宙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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