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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天(大结局)

火之国与茶之国交界处。

很难得,在之前的世界崩溃中,这里竟然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距离战场实在是太远了。

两国的交界地带是一片比邻海岸的原始森林,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森林的边缘靠近海岸的山崖上有一片被清理出来的开阔地。

在这里朝着大海的方向,有一座不起眼的坟墓安静的矗立在这里,享受着和煦的海风。

头戴斗笠一身宽袍的源一乐,将一把鲜艳的野花放在那无字墓碑之上,接着后退两步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默默的祷告着,而在他的身后,菖蒲、阿西和阿松也都是同样虔诚的祷告着。

“我到底还是输了呀。”

一乐心情复杂的这样想着,他最终还是输给了人性,就在当时菖蒲他们将要湮灭在神影口中之时,源一乐灵魂深处的人性最终占了上风,而人性便是如此,就像顽石中挣扎求生的小草,只要一冒头,它最终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接着,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几十年前,想起了那个平凡却温柔的女子。此时源一乐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早在当初他被融化的那一瞬间,就奠定了数十年后今日自己的败局。

菖蒲表情复杂的看着源一乐,这种陌生感让她有些恐惧,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父亲。

“菖蒲,你在想什么?”

菖蒲被源一乐问的有些发愣,身体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不过她也注意到了自己退缩的瞬间一乐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忧伤,又想到了最后那崩溃的巨大神像……最后结果是自己活了下来,而不是这个世界的毁灭。

纷乱的想法在菖蒲脑中闪烁,最终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看着一乐的眼睛。

“父亲,我想听听您从前的故事。”

源一乐被女儿说的一乐,不过随即展颜一笑。

“好啊。”

本来是父女之间的温馨时刻,阿西和阿松却有些不知趣的插话。

“老师,接下来我们该去哪?还回木叶吗?”

最终计划的失败,让两人心里出现了巨大的空虚。源一乐看着两个弟子,不禁有些感慨他们的头脑为何就不能想晴阳一样灵光。

“当然回了,虽然是耻辱,但我只得承认,我在最骄傲的剑术方面输给了晴阳。所以往后我还会加倍的训练你们,直到有一天你们可以凭着剑术战胜他。”

……

妙木山,所有仙人都聚在此处,进行了一番商谈。

通灵界再一次与忍界合为一体,这可是一件大事,仙人们觉得有必要商量一下往后该用何种方式与人类相处。

至于为什么要把地点选在妙木山,一方面是大蛤蟆仙人确实是得到大家的尊敬,另一方面也是妙木山足够宽敞,同时环境也适宜所有的仙人做客。

“通灵界被打开,我们重新恢复自由了是好事,可人类也可以不用通过契约就来到这里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又不算是好事,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做出提防。”

几位喜好安静独居的仙人如是说到,而几位态度中立,与人类来往较少的仙人一时间也有些赞同。

大蛤蟆仙人不说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起了鼾。见此情景,白原仙人无奈的笑了笑说到。

“诸位,我有些不同的看法。”

白原仙人的威望也是不言而喻的,大家一致看向了他。

“之前晴阳见到了万灵,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比的,他悟到了万灵的诉求和冥冥中的道理。

时至今日,人类不只是当初那个卑微、贪婪和残忍的物种了,虽然时至今日他们同样会卑微、贪婪和残忍,但他们也拥有了伟大、无私和仁慈这样的高贵品质。

我想,现在,或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帮助晴阳,引导他们学会如何敬畏自然,并与自然和谐相处,这应该才是万灵想要的。”

……

木叶的重建工作进行的很快,一方面是晴阳之前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另一方面也是这一次大战加速了对查克拉新应用的推进。

而在村子重建完成之后,一场特殊的公审也在新建的火影广场之上召开了。

接受审判的也不是别人,原晓组织自宇智波带土以下,宇智波鼬、大蛇丸、药师兜等人全部在公众的面前,接受对他们的审判。

世界都险些彻底崩溃,在经受了这些之后,民众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所有的功过是非都公开摆在台面上之后,民众们也给予他们一定的谅解。

他们在大战中做的贡献不该被抹杀,但他们的过错更不能被遗忘,要如实的记载下来叫后人引以为戒,当然最终他们也无一例外的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减刑,并无一人被判处死刑。

公审结束之后,几人在看守的陪同之下走下了审判台,这当中鼬的判罚是最轻的,他将接受五年的监禁和之后十年的服役。

在走出广场的时候,鼬分明看到了佐助就站在路边。

“佐助……”

兄弟两人此时见面,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佐助的审判是前一天非公开执行的,由于在叛逃之后佐助几乎所有的事都是未遂的,他并没有被判入狱,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行动都是要受到监控的。

时过境迁,尽管心结依然解开了一大半,不过看着兄长佐助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最后,佐助只得干巴巴的说了说自己最近的打算。

“我打算找白蛇仙人学习仙术,我要探寻爻月晴阳所说的万灵,领悟这个世界的真谛。”

鼬没有说话,只是欣慰的点了点头,接着便示意身边的两位看守可以带自己走了。现在宇智波一族还剩下他们和带土三个人,往后他们要思考的问题绝不会少。

……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一年,这一天卡卡西接到通知赶到了晴阳的办公室。

在这一年间,卡卡西开始全面接手了村子的军事工作,兢兢业业的执行着晴阳的革新计划,同时让他有些不解的是,最近晴阳几乎彻底不插手具体事务了,将行政和经济工作也全盘交给了鹿久等人。而晴阳本人则是埋头进了故纸堆中,每天要撰写超过一万字的文本。

“火影,你有事情找我?”

进到办公室之中,卡卡西有些纳闷,往常办公室里最少会有一名助手在,或是佐井或是八云,可今天只有晴阳一个人在场。

“卡卡西前辈,我有个想法打算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所以,这次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谈话。”

晴阳的话引起了卡卡西的一些猜测,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我想,推荐前辈您来继任火影。”

尽管有此预感,但卡卡西还是表现的有些意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明明还很年轻。”

晴阳点了点头,继而平静的说到。

“正是因为我还年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考虑。曾经的我希望更好的改变世界,才会渴望更大的舞台,同时因为了应对危机,我才站在了最前方。

而在就任火影的这一年多以来,我意识到我的年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完全可能在火影的位子上坐几十年。

不出意外,往后我的威望会越来越高。这就会带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的继任者将会承受巨大的压力。

而且老实说,在经过这次忍界大战之后,我已经很难与其他影进行平等交流了。这对木叶短期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对忍界不一定是。

万灵要的是平衡,是螺旋上升的循环,所以维持五大国之间的平衡是很必要的,迈的步子太大对忍界并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晴阳的话,卡卡西虽然理解,但还是苦笑着说到。

“可为什么是我?而且你这个决定太突然了,我不可能做的比你更好,很多事情还需要你来主持。”

早就料到卡卡西会这么说的晴阳,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卷轴。

“我留下的这些会有作用的,除了您没有人能完成它们,说实话这可能对您很不公平,但您是我能想到的最佳人选。我需要这些以您的名义来实现,完成村子的平稳过渡。”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太多的话,卡卡西顿时领会了晴阳的意思。晴阳的个人力量和威望都是空前的高,甚至高到与时局格格不入。

假如现在的晴阳想要推行贯彻些什么的话,那肯定是毫无疑问可以顺利实现的。但这就衍生出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政策不是因为“大家都同意”推行下去的,而是“没有人敢反对”才实现的。

时间一长这会留下一个弊端,一个是助长了个人的膨胀,还有就是让反对的声音隐藏在暗处并不断壮大。

就拿日向一族为例,为了村子的进一步发展,“笼中鸟之印”的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假如现在晴阳一声令下,日向一族畏惧他的强大,自然是不敢反对的。

可那种反对的情绪不会消失,只会在暗地里发酵,多少年之后这就很可能会成为一个长久解决不了的历史问题,难保日向一族不会成为第二个宇智波。

相反,如果给日向家族换一个让他们以为可以对抗一下的对手,比如卡卡西,那日向一族很可能会把自己的反对声音发出来,并且把自己的诉求也摆在台面上。

这样实际上背后的意志仍然是晴阳,但也给了日向一族一个双方是在谈判妥协的假象,最后的实际结果没有变,却无形之中解决了一些可能埋下隐患的问题。

晴阳急流勇退,卡卡西走上台前,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安排,只是这当中唯一就是有些对不起卡卡西。

因为卡卡西将会成为或许是历史上最没有主见的火影,他的历史任务就是平稳的完成晴阳的安排。很难说千百年之后,世人说起卡卡西的时候只有两个字的评语:“傀儡”。

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晴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卡卡西,因为是在劝他人做出牺牲,他没法说太多。反倒是卡卡西笑了,拿起晴阳的卷轴揣在怀中。

“在我目前多度过的人生中,曾经有几年我对父亲充满了怀疑和批判,不过现在我终究还是理解了父亲,忍者就是要在必须的时候舍弃自己。”

绝大多数的人,是没有舍身觉悟的,做出继任决定的卡卡西,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勇气。

卸任了火影的晴阳,最终只是在火影办公室挂职了一个荣誉顾问,现下时局稳定,他本人只要还活着一天,那就是忍界和平的压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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