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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走了哦!我已经对夺取出云和「万乘」没有兴趣了。”斩一脸漠然地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倒是你,大晚上跑到别人房间里来,很不礼貌哦!外道殇叔叔。”
外道殇手持着羽纹长太刀正坐在他的床边:“凋叶斩,你似乎是知难而退了呢。”
“是啊,天羽姐姐那么强大,我实在是想像不出打败她的画面来。”
“好歹四象剑祈帮你夺得了「千乘」呢,没想到你连你姐姐的脚趾头都够不着。呵呵呵。”
“殇叔叔,你如果只是来嘲讽我的话,就请回吧。”
“我当年把你从鬼界带出来的时候,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了呢。”
“还真是对不住呢,殇叔叔。如您所见,我作为凋叶斩的日子到此为止了。做天斩挺好的。凋叶和你们鬼族的事我不想再掺合了。倒是,殇叔叔,你这些年四处绸缪,到底想做什么?”
“啧啧啧,凋叶斩……”外道殇的双眼里闪烁着无比冷酷的红光,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斩的反问,“做不做凋叶斩这枚棋子,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我的大业不容任何人阻挠。”
斩打了个哆嗦:“殇……叔叔。可是,可是……我是打不赢姐姐的。”
“不……你已经不行了……”外道殇站起身来,推开门。皎洁的月光照进来,银色的光芒在他的头发上冷冷地反射着。
“作为凋叶斩这个半鬼,你已经不行了。我当年带出来的半鬼们可没有你这样不中用的。不过,我有一样东西一直想试试。作为容器,你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外道殇咧开了笑脸,呼出了冰冷的雾气。
“外道殇叔叔,你想要……”斩被恐惧支配了身体,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道殇已经不在眼前了。
不仅是外道殇,房间、院子、出云山,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了。
“凋叶斩……作为临别的礼物,就让你看一看外道家和这「世界」的真相吧!”外道殇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走马灯似的画面从斩的面前疯狂地飘过。
手持刻有「外道」二字长太刀的男人站在星光璀璨的少女面前,一条扭曲树枝状的黑色流体从二人之间穿过。少女身边漂浮着无数橙色的楔子。汇聚在一起的楔子将男人击入了虚空。
无数星光和黑色流体飞快地穿梭而过。
在那时间和空间的原初与终结,在那无以计数的平行现实与可能的交错之后,在那无穷生命、物件、存在的一生之初与终点,在无止尽的尽头,在无限的边界,在无顶的顶峰,在无底的深渊之下,似乎站着一个人。不,是某种别的存在。斩无法辨认那人的长相、性别。他甚至无法判断对方是不是人。他看见了,却无法描述。
又一个男人出现在画面之中,桀骜不驯地指向那终端的存在。漫天的星光似乎都在响应男人的号召。
可是,一个光点闪过,男人离终端的存在越来越远。不管男人如何追赶,他都无法触碰到终端的存在。最后,男人似乎放弃了思考,和满天的星光一同撞向了月亮,破碎的月亮随着星光飘散开来,逐渐静止。
画面消失了。
斩漂浮在漆黑一片的虚空之中,四周传来冰冷浑厚的低鸣声。
“男人……这东西是你的吗?”突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谁?谁在说话?什么东西?”斩陷入了混乱,“地面在哪里?我在哪里?”
“啊……那么你掉的东西,是红的,白的还是黑的?”声音接着问道。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啊!我什么都看不见啊!好黑啊!”斩凄惨地嚎叫着。
“嗯……黑的啊……呵呵呵呵……”突兀的声音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一片寂静……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停滞了。
斩感觉自己就这么漂浮着,漂浮着。一个时辰,一天,还是一年?他的意识逐渐模糊。黑暗顺利地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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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脱下蓝色的外套,弯下腰盖在影的身上。影为了斩开岩石,不仅用两根御神木签彻底封印了自己的鬼力,还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此时已经跌倒在岩石堆中,昏睡过去。
天羽欣慰地看着影熟睡的脸庞:“影……你这次做得很好。”
突风从出云山的寝楼刮起,一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是天斩的房间吗?”天羽站起身来,望了望天空中黑色的漩涡,又低头看了看影身上的蓝外套。刮起的阵风吹在身上,寒冷让她纤弱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
“天斩也是出人意料呢……”天羽坦然一笑,“那么我也不能示弱!”
天羽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小手,哈出一丝白气,小跑着冲向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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