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杉回了正房,指着外屋的桌椅橱柜,吩咐道:“去找两个人来,把这些都搬到东厢房去。”
“这才刚刚过了吉日,怎么就要收拾屋子?”林五娘一脸的困惑。
早先便在赵杉跟前服侍的谢晚妹,自然晓得几分内里玄机,却也不直言道破,只委婉劝道:“这屋里是有些并无实用的摆设。但若是让人来齐刷刷的都搬了去,怕是不大好看吧。”
赵杉略一思索,也觉得太过大张旗鼓确实不好,且按萧朝贵粗莽执拗的性子,怕是非但不领情,还要质问一番她的用意,难免徒生事端,便道:“那就去找管事要几把座椅,一套茶具并一副盥漱用的盆架来,先拿过去。屋里这些,待会儿择选择选再说。”
赵杉又等了大半个时辰,见萧朝贵仍未回来。看着摆了一桌子的饭,就让林、谢二人坐下来,跟她一起吃。
二人推告连连,说她们只是专职服侍的仆佣,万不敢越礼上桌。
赵杉知道她们都是幼时就离家做工与大户人家为奴为婢,把主仆尊卑那一套看得比天还高,也就不再强迫。因猜度着她们都有二十岁上下,就问及她们的年纪,果然都比她大个几岁,就将她们都呼之为姐,说:“哪有人生来就该着为奴为婢去服侍人的,也没有人高贵到生下来就理所当然要他人来服侍的。只因我并不擅长家事,所以,往后这屋里屋外的诸多事务还要多有劳两位姐姐。”又指着桌上的饭菜说:“这些饭菜既已拿来,不吃也就坏了。现在开支日紧,省一点算一点吧。”那二人始才告谢坐下。
赵杉见她们拘束无度,就把饭跟粥各放一碗于她们面前,才拿起筷子夹菜,招呼她们开动快吃。
赵杉本来饭量不大,又因昨晚多吃了几块甜糕,胃里反酸不适,因而只喝了一碗粥,略吃了两口菜饭,剩下的就让林、谢二个都尽力吃光。
赵杉吃罢饭,回到里屋,把盛于箱中的衣物都拿出来放到柜中,将腾出的那只大樟木箱搬去了东厢房中。
这箱子便是从武宣家中带来的那只,说起来也是她看得最重的一份陪嫁,她本也是有些舍不得给人用。只因她着实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他人的“劳动成果”。毕竟,这新房里的所有家具物件最起码有一半是属于萧朝贵的。此外,她又是发自内心想为他改变一下住宿条件,算是对他信守承诺的酬谢。
林五娘奉命去取要东西,过不多久,韦府家丁就把座椅茶具盆架等都送了来。
赵杉让放到东厢房里,亲自去摆放停当,看到整间屋子终于有了些住人的样子,心中坦然许多。回到房中,见杨水娇翘腿坐在桌前,正在剥栗子花生吃,想起早上因为住宿之事引发的不快,便笑问道:“阿妹都收拾妥当了?”
“嗯,都收拾好了。”杨水娇抬头瞧着赵杉,一副少有的郑重其事口吻道:“听说阿姐这里的饭多得吃不完,往后,我就在你这里吃了。”
赵杉笑着点点头:“好啊,那你跟阿雨一块来。”
杨水娇道声谢,把四种干果各抓了一把,塞进衣兜,蹦蹦跳跳的走了。
自从上次骂过她之后,赵杉明显感到她对自己的态度生冷许多,现在见她又来蹭住又来蹭饭,就只当她是撒娇使性,也无心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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