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堂再怎么美,也会有不如意的地方,世界再怎么美好,在无药可救的绝症面前,一切都好似浮云般没有太多的意义。
二月的魔都依旧很冷,春节的热闹氛围早已经被黄浦江飘来的刺骨寒风吹散,随着上班日期的到来,外滩那时时刻刻都拥挤的游玩人群也越来越少了。
在江边观光游玩的稀少人群中,有两个人却很特别,一个是都市白领美女,二十五六岁左右,另一个是面黄肌瘦、穿着窘破的瘦弱少年。
二人相距百来米,都独自站在护栏边看着陆家嘴那边的高楼大厦,从他们那如同冰块一般的脸色来看,二人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果然,二人站在原地很久很久,很多游客来来去去的经过他们身边,但他们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风景,好似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除了眼里的风景外,就再无其他!
独自默默的站了一小时左右后,那位美女动身了,她步法摇晃不稳地朝着一边前进,看样子她之前喝了不少酒。
奇怪的是,那美女走后不久,另一边那个瘦弱的男孩也走了,和那美女几乎一样,也是面色阴沉,步法不稳地走了,而且二人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半小时后,男孩超过了美女,二人依旧一前一后,摇摇晃晃的前进着,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又过了半小时后,男孩转弯穿过公路,向着一栋大酒楼走去,这时候他的步法不在摇晃,人也清醒了许多,很快,他就来到了酒楼的后面。
大楼后面有一部货运电梯,此刻酒楼厨房部门的工作人员正在搬运货物,男孩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了货车后面的一个装着蔬菜的大纸箱里面。
不久之后,大纸箱被搬进来电梯,之后被运送到大楼的第三层储物室。
等工作人员离开储物室下楼继续搬运时,男孩才悄悄的爬出了大纸箱,之后快速找到楼梯,并快速的向上走了。
几十分钟后,大汗淋漓的男孩终于来到了大楼的第39层,此刻他的面前是一道铁门,已经被一把大锁死死的锁住,只要打开这道门,他就可以到达大楼的天台了。
男孩擦了擦头上是汗水,休息一分钟左右后,他才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两个外形奇怪的铁器,之后就开始开锁。
为了今天能打开这道门,之前他在街上的开锁小店足足学了三天,还花掉了3000元软妹币的学费!
十来分钟后,费了老大劲的他,终于把锁给打开了,如果是开锁小店的老板在此,他最多一分钟就能搞定。
天台门打开后,男孩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大楼天台上,并径直走到黄浦江那面的天台边沿,摸出一根香烟点上后,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江对岸那渐渐亮起的都市霓虹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没有人!
男孩的神情非常落寞,好似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亦或者,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
很明显,他今天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跳下去,结束此生悲凉的一切!
然而,令男孩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一边抽烟,一边回忆十八年来的所有痛苦的成长画面时,他刚刚打开的天台铁门那里又上来了一个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美女。
那美女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她疑惑的看了看门锁,之后就看到了天台边沿的男孩。
美女皱了皱眉后,脸色再次恢复到如同冰块的样子,之后走向南方天台的边沿,并直接爬到了栏杆上面,只要再向前踏出一小步,十来秒后,她就会摔死在大楼旁边的人行道上。
很明显,今晚要跳楼轻身的人并不只有男孩一个!!
那个美女从来到天台后,男孩就已经发现了她,毕竟天台上很安静,她高跟鞋的声音不小。
然而,那美女并没有找男孩的麻烦,反而走到另一边爬上了护栏,这时候男孩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
“喂!我说这位姐姐,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患了绝症之人,我要跳楼,是因为苍天不容我,使我患了绝症,我即便再怎么想活也不可能了,所以才来这里了此残生,那你是为什么呀?”
男孩的话令那美女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碰到一个比我更惨的人,看来我万丽君的黄泉路上不寂寞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居然转身爬下栏杆,然后走到男孩的跟前,仔细打量男孩全身之后说道:
“小兄弟,你果然是一幅病怏怏的状态,你到底患了什么绝症?跟姐姐我说说呗,一会儿我也告诉你我的故事,之后我们二人一起共赴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寂寞。”
男孩狠狠的抽了一口香烟后说道:“我就李幽,今年十八岁,是西南省的一个农村娃,我在六岁的时候就被查出患有血液系统的恶性肿瘤,也就是白血病,此病并非绝症,如果能即时接受规范诊断和治疗的话,我是可以痊愈的。
但命运作弄,我家是农村的,镇医院根本就就查不出我的病因,因此而耽误了我很多宝贵的治疗时间。
后来我的病情逐渐恶化,不得不转院去市医院,到市医院后,我父母才知道我得了可怕的白血病,于是,我父母倾尽所有治疗我的病,尽管无数亲人朋友都谈癌色变,认为我的病是不治之症,但我父母依旧要尽全力的救我。
然而,我家的经济条件很差,我母亲在家务农和照顾我,我老爸在磷矿加工厂上班,一个月也才5000左右,还经常放假,公厂的效益并不好,每个月能拿回家的钱不会超过4000,甚至有些月份才拿回2000。
而我的病又非常严重,要想治愈,最少要连续服用2年的化疗药物,否则,一但变成高危病情或者复发严重症状的话,那么就只剩下骨髓或干细胞移植这两条路了。
但是,以我家的条件来说,别说是移植骨髓和干细胞了,哪怕只是那2年化疗药物的上百万药费,对我家来说都是绝对的天文数字,也就是说,我家根本就医不起我的病。
为此,父亲立刻辞去了灵矿厂的工作,之后加入一家外派建筑公司,去中东建设高铁工程去了,因为去外国工作,每个月能赚到1万以上。
就这样,在我父母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虽然没有彻底治愈的钱,但我的病情还是得到了缓解。
然而,也是因为如此,我的病情也失去了最佳的治愈时间,以至于在以后的八年中,我依然还需要用药物来保持亚健康身体,使其自己不至于死亡。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四年前,也就是我十四岁那年,我父亲在中东出事了,他们工作的地方发生了战争,我可伶的父亲被流弹击中去世了。
事情过后,父亲的建筑公司陪了我家5.5万,保险公司陪了43万,我母亲用赔偿款给我在省城最好的医院做了一次细致的治疗,之后只要一直服用最好的化疗控制药物,我就能像正常人般生活了。
然而,两年后,父亲的赔偿款花光了,我家再次面临经济危机,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我这个无底洞的药罐子!
在毫无办法之下,我母亲改嫁了,她嫁给了镇上一个丧偶的老头,那老头以前是在镇上做小生意的,家里有些钱,他的孙子孙女都快有我大了。
不过,陈伯伯人还不错,虽然我没有和母亲一起生活,我一直居住在学校,但陈伯伯在知道我的情况后,还是愿意拿出钱来给我看病买药。
但好景不长,陈伯伯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们都早已经各自成家了,他们在知道陈伯伯把养老的钱拿来给我这个外人看病,而且还是可怕的白血病时,他们不干了。
之后的事情姐姐你也想象得到,陈家三兄妹三天两头的跑来闹,他们要我母亲和陈伯伯离婚,并要求净身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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