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刘縯从益州回到舂陵,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招收部众。
不仅他自己出去网罗人才,慕名而来投奔他的人更多。刘縯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来投奔他的,不管是行侠仗义的游侠,还是作奸犯科的歹人,他一律收拢到麾下。
才短短两天的时间,刘縯家中的门客便已激增到两百多人,不得不承认,刘縯以前的根基打得太好了,在蔡阳,甚至在整个南阳郡,刘縯不至于一呼百应,但肯追随于他的人也的确不在少数。刘縯的家并没有很大,住不下这许多人,刘縯特意在村头找了一片空地,盖了好几间茅草屋,让投靠他的人暂时住在这里,平时大家都聚在刘縯家,谈天说地,吃吃喝喝,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回茅草屋
休息。
这次刘縯又带回来数十号人,刘縯家变得更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仿佛闹市场一般。
进入大厅,刘縯刚落座,朱祐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起事?”
此话一出,大厅内外顿时间安静下来。
刘縯准备在舂陵起事,这一点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来到舂陵,追随刘縯,只不过大家谁都不会把这种话当众说出口。
看着朱祐这个愣头青,刘秀忍不住扶额,一脸的无奈。刘縯愣了愣,仰面大笑起来,说道:“不急不急,要么不做,要做,我们就要做到一击成功。”
说着话,他端起茶碗,向在场众人笑道:“来来来,大家喝茶!”
刘縯打个哈哈,把话题插了过去,大厅内外也随之恢复正常,人们纷纷拿起茶碗,说道:“我等以茶代酒,敬伯升兄!”
“敬伯升兄!”
说话之间,众人纷纷把茶碗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刘縯与在场众人有说有笑,气氛融融。
恰在此时,一名青年从外面跑了进来,到了刘縯近前,拱手施礼,说道:“伯升兄,外面有人求见,自称是县令冯胜的管家。”
“哦?”刘縯扬了扬眉毛,狐疑道:“冯胜的管家?他来舂陵作甚?”
报信的青年摇摇头,问道:“伯升兄要不要见他?如果伯升兄不想见,我这就出去把他打发走!”
他们要在舂陵起事,蔡阳县衙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起事之后,他们的第一目标必然是干掉蔡阳县衙,以及县令冯胜。
刘縯琢磨了片刻,耸耸肩,说道:“带他进来。”
“是!”那名青年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冯胜的管家名叫冯平,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冯胜圆滑,胆小怕事,冯平的性格也和冯胜差不多。
进入刘縯家之后,他被这里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院子里都是人,有的佩剑,有的舞刀,还有人光着膀子,露出魁梧的身躯。
人们看他时都没有笑模样,一个个冷着脸,眼中射出的寒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两窟窿。
冯平暗暗咧嘴,没等走进大厅里,他的腿就先软了。
好不容易走进大厅,里面的人更多。
只见刘縯居中而坐,在他两边,坐满了人,放眼望去,人头涌涌,这里里外外,估计得有两三百号人之多,而且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没一个省油的灯。
冯平甚至怀疑,全县境内的混混、亡命之徒,是不是都在刘縯家里聚齐了。
刘縯家里聚集这么多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冯平心里七上八下,但也不敢多问,他距离刘縯还有五六步远的时候便停下脚步,不敢继续往前走了,拱手施礼,说道:“在下冯平,拜见伯升先生。”
“嘿嘿!”刘縯咧着大嘴乐了,扬头说道:“冯平,你是冯大人的管家?”
“正是!”
“说说吧,堂堂县令的管家,不在县城里待着享福,跑到舂陵,来找我作甚?”刘縯慢悠悠地问道。
“呃,这个……”冯平向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问道:“伯升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刘縯歪着脑袋,嗤笑出声,说道:“这里没有外人,都是我刘縯的兄弟,在我这儿,没什么事情是需要背着兄弟私下里谈的,冯管家,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对!你他娘的啰嗦个卵?再不直言,老子先把你丢出去!”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冯平近前,挽了挽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
冯平吓得一缩脖,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我……我家老爷接到举报,说……说……”
“说什么?”
“说……说刘秀窝藏被朝廷通缉之要犯,龙渊!”
“龙渊?”刘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就……就是前些日子,在蓝田县行刺天子的那……那名刺客,龙渊!”冯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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