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湛说道:“郡军的主力直扑新市,王匡派人来平林,一定是来求援的!”
陈牧点点头,问道:“子瑜,依你之见,我军要不要前往新市救援?”
廖湛想都没想,立刻说道:“当然要去!也不能不去!”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平林、新市,互成犄角,一存共存,一亡俱亡,,一旦新市被官兵攻陷,我平林恐怕也难以长久了。”
廖湛之言,说进了陈牧的心坎里,他再不犹豫,立刻让人把王匡派来的部下召进大堂。
王匡派来的心腹名叫张遂,能说善道,巧舌如簧。没见到陈牧和廖湛之前,他还在心里琢磨要怎样才能说服陈牧二人,出兵援助新市。
结果双方刚一见面,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开口说话呢,陈牧便已先开口说道:“新市遭受郡军攻击之事,我已知晓,公节(王匡的字)派你前来,可是为了要我平林军前去救援?”
张遂先是一怔,而后急声说道:“正是!新市军与平林军,皆为友军,现新市危在旦夕,还望陈将军能及时出兵,助我部一臂之力!”
陈牧点点头,说道:“此战,我平林军定与新市军共御强敌!”说着话,他喝令道:“全军集结,准备出发!”
平林军和新市军之间本没什么关系,但大家都打着绿林军的旗号,而且盘踞之地相距也不远,两军之间常有往来,王匡、王凤和陈牧、廖湛也有很不错的私交。
现在大敌当前,无论于公于私,平林军都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听陈牧同意出兵援助,张遂喜出望外,向陈牧和廖湛深施一礼,动容说道:“陈将军不吝出兵,此战若能打退官兵,我部上下,必会牢记将军之恩德!”
“先生不必客气,立刻随我动身吧!”
陈牧率领平林军主力,离开平林城,直奔新市。
不过临走之前,陈牧也留了个心眼,未带廖湛出战,而是让他留在平林守家。援助新市固然重要,但也不能把自己的老家丢掉不管。
且说陈牧一部,上上下下进三千人,出了平林,全速行军,奔赴新市,欲联手新市军,与南阳郡军决一死战。
平林距新市,还不足百里,只不过两地之间的道路多是穿过山林。
一路无话,当以陈牧为首的平林军距离新市已不到二十里的时候,刚好路径一大片的树林。
走到这里,陈牧突然拉下战马的缰绳,停了下来。张遂和平林军众将纷纷上前,不解地看着陈牧,问道:“大帅,怎么了?”
陈牧手搭凉棚,举目望着前方的树林,幽幽说道:“此地凶险!”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望向前方树林。这一大片树林,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际。陈牧看向张遂,问道:“先生途径此地之时,可有发现异样?”
张遂愣了愣,摇头说道:“回禀将军,属下路过这里时并未发现异样!”
“哦!”陈牧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观望着前方树林,依旧没有往前行进。
张遂心中大急,以为陈牧是暗藏了私心,不想那么快赶到新市,而是打算让己方和郡军先拼个两败俱伤,他再带人前去收割胜利果实。
他干咳了两声,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帅,你我两军,虽无隶属,但却是一家,我部受损,也就等于贵部受损,我部若亡,贵部只怕也会大祸临头,现今新市危急,将军万万不可藏私啊!”
陈牧正考虑自己该不该派人先去前方的树林打探,可一听张遂这话,他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明白,张遂是顾虑自己在援助新市军这件事上不肯尽心尽力,如果此时自己再派人到前方树林打探,恐怕看在张遂的眼里,自己一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若让张遂对己方留下这样的印象,那么己方还不如不出兵援助了呢,到最后己方费力不讨好,反而还平添了彼此之间的猜忌。
陈牧只略作沉吟,随即向前一挥手,喝道:“继续前进!”说着话,他催促跨下的战马,向前走去。
见状,张遂长长松了口气,紧随陈牧之后,跟着他一并往前走。
树林里静悄悄的,声息皆无,可越是这样,陈牧就越觉得心中没底。他催促周围的手下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通知弟兄们,全速前进!尽快走出这片林子!”
他的命令被传达下去,平林军行进的速度更快,时间不长,队伍已走到树林的中段。
到了这里,陈牧心跳一阵加速,浑身上下就是感觉不舒服,他面色越发的凝重,再次催促周围众人,沉声说道:“让弟兄们再快一点!都给我再快一点!”
陈牧是全军主将,他的紧张,也直接影响到周围人的情绪。一名平林军的头目骑在马上,冲着前方的兵卒大声喊喝道:“将军有令,加快速度!全军加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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