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子陵,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严光揉着下巴,喃喃说道:“不能正面对抗,就只能暗中对抗,暗中行事。”
刘秀问道:“子陵,你的意思是?”
严光看看刘秀,笑了,慢悠悠地说道:“丽华小姐不会自己进京,要么是郡里出人,护送丽华小姐入京,要么是朝廷直接出人,带丽华小姐进京,但不管怎么样,于半路下手的机会都有很多。”
刘秀认真想了想,面色凝重地说道:“如果是在路上动手,只怕阴家会被怀疑,难逃干系。”
严光耸耸肩,说道:“主公,只要准备得当,不仅可让阴家免受怀疑,还可以反过头来,去问责朝廷。”
刘秀眼睛一亮,笑道:“子陵,说说你的计划!”
仅仅过了三天,甄阜派来护送阴丽华进京的队伍就抵达新野。
这支队伍,由百十名郡军精锐组成,为首的官员有两位,一位是郡府的门下贼曹,主管侍卫的官员,此人名叫常斌,既是甄阜的心腹,也是甄阜的内弟。
另一位是奏事掾史,负责奏报、议事的官员,名叫胡婴,也是甄阜的心腹。
他二人到了新野后,第一时间前往阴府拜访。阴识、阴兴接待了他二人。
虽说常斌和胡婴都是太守甄阜面前的红人,不过对阴家人,两人的态度都挺客气。
胡婴是个能说会道、笑里藏刀的人,他也善于察言观色,心思敏捷。
他乐呵呵地问道:“前几日,林大人来到贵府报喜,听说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很不高兴,还扬言要杀他?”
说话时,他的目光在阴识、阴兴身上扫来扫去。阴兴脸色阴沉,一言未发。阴识则是淡然一笑,说道:“胡大人误会了,林大人来报喜时,嬉皮笑脸,我和二弟都以为他是在拿此事说笑,可此等大事又岂能玩笑,故当时二弟故意吓唬了他一下,谁知道林
大人连解释都没解释,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胡婴故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林大人太失职了,这事还真不能怪两位公子。”
稍顿,他又呵呵一笑,道:“陛下选妃,钦点了丽华小姐的名字,是确有其事,不知两位阴公子……”
他话没说完,阴识正色说道:“既然是陛下钦点,对我阴家而言,可是光耀门楣之事,我阴家又怎会反对呢?”
胡婴抚掌大笑,说道:“如此甚好!今日天色不早,等明日一早,我和常大人来贵府接丽华小姐,可好?”
阴识点点头,拱手说道:“那就有劳两位大人了。”“哎呀,阴公子太客气了,这是我等的分内之事嘛!等到日后丽华小姐入了宫,倘若丽华小姐能在陛下面前为我二人美言那么几句,我和常大人也就感激不尽了。”说着话,他看眼一旁的常斌,笑问道:“常
大人,你说是吧?”
常斌话不多,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整个人看上去死板又冰冷。听胡婴提到自己,又向自己看过来,他只是微微欠了下身,算是做了回应。
阴识乐呵呵地但笑不语。
胡婴起身,说道:“今日,我和常大人就不多打扰了,我想,阴公子也有很多话要对丽华小姐说,等明日一早,我和常大人再过来接人。”
“好!我送两位大人!”
“不用、不用,阴公子请留步。”
在寒暄中,阴识把胡婴和常斌送出阴府。回到大厅里,见阴兴忧心忡忡,阴识拍了下他的肩膀。阴兴皱着眉头问道:“大哥,你说,文叔的计划可行吗?”
阴识苦笑,说道:“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相信文叔了。”
阴兴看了大哥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胡婴和常斌离开阴府,去往驿站休息。路上,胡婴乐呵呵地问道:“常大人,你觉得阴家兄弟的态度如何?”
常斌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说道:“似乎并无不满。”胡婴嘴角勾了勾,说道:“这就奇怪了,林大人只是来报个信,阴家兄弟就气急败坏,怒发冲冠,要打要杀的,但仅仅过了三、四天,我们可是来接人的,阴家兄弟反而欣然接受了,常大人,你不觉得此事
反常吗?”
常斌耸耸肩,他是武夫,打仗可以找他,耍心机动心眼,他不在行。他淡然说道:“不接受,又能怎样?难道还要造反不成?”
胡婴揉着下巴,喃喃说道:“话是这样讲没错,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常大人,这一路上,我们可得小心行事才是,万万不能出了纰漏啊。”
常斌用眼角余光瞄了胡婴一眼,你说的都是废话,这次他们护送的可是准皇妃,无论阴家的态度怎样,己方都得小心翼翼,不能出现半点纰漏,否则就是掉脑袋的死罪。他二人正往前走着,迎面来了一群人,挡住他二人所乘坐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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