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刚才是在叫我吗?”
慕青蝉转头望着钟衍父女俩,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疑惑,“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记忆中永生难忘的声音,与眼前女人的形象完全重合。
面对慕青蝉的问题,钟衍只是冷笑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或者说,你又打算给自己捏造一个怎样的身份?换了一个什么好听的名字。”
当年慕青蝉的离去,其实早在钟衍的预料之中。
她是学霸,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终将有一天会振翅高飞。
若是她成为举世瞩目的科学家,在学术领域做出震惊世界的贡献。钟衍不仅不会怪她的不辞而别,甚至会由衷的替她高兴。
如果将来有机会再见面,也不过是相逢一笑恩仇尽泯的结局。
只是钟衍万万没想到,他和慕青蝉的会面,居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
多年的耳鬓厮磨的柔情蜜意,难都难敌钟衍心中至极的愤怒、被欺骗的屈辱,还有一种痛彻心扉的失望——你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人依旧用满是迷惑的语气回答到,“我的名字就叫慕青蝉,经常来木料市场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这点。你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并不意外。”
“可是你刚才说我卷走了你的钱,这件事我就得跟你好好理论一下。”慕青蝉语气突然冷了几分,“我在这里最少也住了七八年,一向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听见慕青蝉的自辩,刚才已经准备散去的围观群众,顿时又聚集过来。
“慕大师说得没错,她不是那种人。”
“要讹人也得找准对象啊。这个大姐姐家财万贯,是远近闻名的雕工大师。随便做一尊雕塑卖出去,都是几百万的进账。”
“我在这开店十几年了,就没有见过比慕女士更好客户。瞧你穿的一身破烂,能有几个钱给人家骗?”
众人议论纷纷,不约而同的把目标放在钟衍身上。
这些是你请来的水军?
收钱洗地水平未免太低劣了一点。
听见围观群众的指责,钟衍的脸色顿时又阴了几分:他不会被慕青蝉的自辩轻易说服,更不会被围观群众的旁证而动摇。
他好歹是资深危机公关,曾经的业务范围遍布整个网络的各个角落。
见惯了网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钟衍早就已经厌烦舆论造势这套。
他从来不信网络上的洗地解释、哭诉求助、道歉声明以及各种证据——只要有钱造势,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造假的。
同时他也不愿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辩论,那样比得是嗓门大而非讲道理。
“既然你说我认错了,那就当我认错了吧。”钟衍坦然回答道,“反正我也没有证据指证你。”
“宝宝也觉得爸爸可能错了,”搂着老爹的钟蓓蓓,顺势给爸爸送上致命一击,“这个姐姐虽然长得像妈妈,但她不是宝宝的妈妈。”
“她身上有种青柠檬的味道,宝宝的妈妈是甜橙味的,味道不一样。”
钟衍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臭丫头,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爸爸现在让你捧哏了吗?
还有你口中的果味慕青蝉指的是什么?
甜橙味的慕青蝉,我怎么没有尝过?
不过给女儿这么一说,钟衍心中也有了几分犹豫。
都说母女连心,若是女儿觉得她不是妈妈;那么她就算真是慕青蝉,一切也没有了意义。
女儿愿意承认的那个才是妈妈。
她不愿意喊的女人,仅仅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小丫头没说话之前,没有人注意过她的存在。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钟衍和慕青蝉身上,绝大部分关注都落在慕青蝉身上,一小半在钟衍脸上。
等到钟蓓蓓开口之后,围观者的注意力瞬时被她吸引。
“诶,他怀里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眼花了吧?刚才不一直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吗?”
“这个小丫头真漂亮啊,要是我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确实挺可爱的,尤其是她的眼睛,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该不会是个网红童星吧?”
“你还别说,她的脸型和面相,越看越像一个人。”
“我想起来了!”
旁边一个木材店的老板猛拍大腿道,“这不就是十几年前慕大师的模样吗?那年她第一次跟老慕来市场挑选材料时,年纪打扮都跟这小丫头差不多。”
受到他的点醒,几十道目光在小丫头和慕青蝉的脸上来回打转,试图寻找更多的外在联系。
众人越看越觉得两人长得相似,说是母女也毫不为过。
“慕大师啥子时候结婚啦?连女儿都这么大了。”
“你别瞎说!慕女士今年才二十出头,这孩子最少有四五岁了。她要是孩子的母亲,那岂不是十五六岁就怀上了?”
“就是撒,哪个男人会对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下手?就算下了手也是违法滴,他好意思带着女娃儿过来找事?不怕被人打死哦?”
“这个男人相貌堂堂,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慕青蝉未婚先孕的结论显然不能被大家接受,因此得到众人言辞一致的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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