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陆含珠不在,时弘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心里生出奇怪的念头,或许他就不该活,活得如此窝囊,对不住京城五小霸王的称号。
时弘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外头看着的苏煜双眸微微一眯,里头的时弘下不了手,手中的匕首又落下,正要放回桌上,外头传来少年的嘲笑声:“嘭,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心窝里的血喷出来,还是热的,再舔舔,腥中还带着一丝咸。”
“谁?”
时弘原本要放下的匕首立即握紧,一脸防备的看着大门。
少年没有从大门进来,却是从窗户边翻了进来。
时弘看到与他一样高矮的少年郎,可是他的身手不在他之下,他更加的防备起来。
苏煜一脸藐视的看向他手中的匕首,说道:“连自杀都不敢下手,也够窝囊的,说说看,是什么会令你想到自杀的,我来帮你判断一下,若是真的该死,我告诉刺哪儿能一刀毙命,而且还没有痛苦,或许我还能为你代劳。”
时弘很快收起匕首,身姿挺直,他的气质从小养成,这会儿正经起来,倒令苏煜有些另眼相看。
苏煜在板凳上坐下,这么坐着也带着一身流里流气的,却是说道:“也不知道你能遇上什么想不开的事,总归不会比我难,想我的出生就是个多余,每天在亲生父母的嘴中一次次的提醒着我,提醒着我生父是如何强了我生母的罪行。”
“说实话,他们真不会带孩子,从我五岁记事时起,我家每隔一段时间就这么吵一次,就不怕这些话在我心里留下阴影,真觉得我多余,何不将我的命收走呢?”
苏煜苦笑,“好在我不像他们,他们吵就吵罢,等我娘不清醒了,又是恩恩爱爱的在一起,我也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左右我父亲的财产不少,我也是这泾州城里游荡的富二少,将来这些家产皆是我的,你说,我干嘛要死,有吃有喝有玩的还不够?”
苏煜抬头看向他,时弘呆了呆,莫名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他竟然也有如此遭遇。
“行吧,别死了,我这侄女儿呢,说实话,与她姐姐一样,被她娘养歪了,她娘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一天到晚的只想着报仇,除了报仇就是与我家争夺家产,如今我长大了,我还是苏家的儿子,她自然休想得到这家产了,至于报仇么,那也不关我的事。”
时煜起了身,见时弘还站在那儿,于是说道:“走,哥带你玩乐去,到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想怎么放荡都可以,女人么,不要太在乎。”
于是时弘被他带出了厢房,两人去了花街柳巷。
夜深了,泾州城里宵禁的早,街上早没有了人影,但是这一夜,却有一队人马入了城,给城门处的副将一把银票,人就这么放了进来。
这队人马一入泾州城直接来到一处客栈住宿,为首的那人正是出京多日的邬三木,身边是他的心腹护卫,当初他出京城,寻到了江湖消息,江南江北地界有宝藏出现,没想这一路追查,追到了这泾州城来了。
邬三木一脸的疲惫,他要了间上房,一进房中,澡也没有洗,却是先躺下去休息,这一趟泾州之行,他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的追上来,没日没夜的,真是累坏了,现在赶紧补了眠,来日还得与人周旋。
这一夜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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