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季可是如花姑娘的座上宾,自然少不了他的风头,昨夜光是献花,恐怕都不止五十两喽!”胡老明显与季老不太对付,加上刚才的当众拆穿,这时候免不了要添油加醋的酸上两句。
听见“如花”二字,林翊嘴角一抽,这名字在他心中有太多阴影,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位如花姑娘的长相。
花魁竞选,有点后世大众投票的意思,比赛途中会向众人出售手工编织的花卉,每轮比赛结束,便以此作为投票的方式,获得花卉最多者,自然胜出,期间也不用担心出现什么不公平。
作为举办者,这是主要的敛财方式,而作为观众参与其中,一掷千金之下,也能获得参选女子的另眼相看,还有就是,这种阔绰,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哼!五十步笑百步,我看采采姑娘面前的花也不少吧,某些人自己不但送,还舍下一张老脸,忽悠了一群毛孩子给采采送花,当真是费尽心思,也不知道昨夜这把老骨头,有没有散了架。”
“难道就凭你这老东西,就能让如花满意?”胡老嘴上也是不轻饶,越说越粗鲁。
季老嘴角一撇,喝了杯酒,傲然的说道:“那是当然,老夫可是足足比你年轻了两岁,身子骨要比你好多了!”
季胡二人斗嘴,林翊在一旁看热闹,心中骂着一群老色鬼,脑中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不由得轻轻一笑。
胡老嘴上吃了亏,不肯服输,准备与季老再掐几句,却是突然看见林翊嘴角的讥笑,更是有些恼怒,当即嚷道:“言其小子,你笑什么,难道也认同季老头说的?别以为他帮了你个小忙,就当他是个好人。”
季老嘿嘿一笑,似乎得到了外援:“言其,莫要听他胡说,这老东西才不是好人,不要被他吓着,有什么话大胆说。”
被季胡二人点名,其余几人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不过更多的都是在看热闹,几个老头衣食无忧,整日闲得有些发慌,聚在一块斗斗嘴,似乎成了他们消遣时光的娱乐。
林翊摸着下巴,脸上笑意更甚:“当真要说?”
“你这小子,怎得这么磨叽,有什么话快说!”胡老此时有些无处出气,见到林翊这个晚生,只当是个软柿子,便不自觉的有些将气撒在了他身上。
“言其,你说你的,不用顾忌,某些人自己不行,就爱迁怒别人!”
许老见两人又要掐起来,轻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林翊,毕竟人是他约出来的,初次见面,就见识到这帮老家伙如此不堪的一面,让他多少有些面上无光。
林翊此时只觉好笑,而且以他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越是如此,越觉得有趣。
“也没什么,只是想起几句歪诗,有感而发,情不自已!”林翊身体中装着一个四十岁的灵魂,与在坐几位,年龄上相差也不大,而且自后世而来,对于身份上的差距没有太多的敬畏,特别是在这群老不正经面前,更是有什么说什么,没多少顾忌。
“什么诗,说来听听!”嘴上胜了胡老一筹,季老心中得意,加之感觉胡老对林翊态度恶劣,抱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不自觉的就将林翊划分到了自己的阵营。
看着几人投来兴趣的目光,林翊倒是不急不慢的端起架子,斟了杯米酒,喝了小半口,说道:“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
林翊沉吟片刻,扫视一圈众人,将剩下的半杯酒饮下,接着说道:“一树梨花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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