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简单的两个字在夏笙歌听来如沐春风,她三步并作的跑到刚下了两步台阶的南宫上祈面前,紧张的两只小手无措的想要给他个大大的拥抱,却又踌躇着不敢下手,脸上的表情亦欣喜亦委屈。
“上祈哥哥,刚才你干什么去了,那个店小二他欺负我,说我是小乞丐,身上臭烘烘的用笤帚撵我出去。你闻闻,闻闻,我臭吗?”女孩的撒娇只会留给心喜之人,夏笙歌垫着脚一个劲的把袖子凑到南宫上祈的鼻前,哪管他微微向后躲避的身体。
“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房间我备好了热水,先去洗洗疲惫,已经让他们准备好了吃的,一会儿洗完就可以下来吃了。这位小哥,麻烦你带她去房间。”
这下轮到夏笙歌扬眉吐气了,店小二心里纵然有百万个不情愿,任然是皮笑肉不笑的一个劲这边请,慢点,小心台阶。
“刚才跟你说了,你会后悔,报应是不是来的措手不及呀?以后呀别把眼睛抬得太高,对谁都要一视同仁,否则自己怎么死翘翘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小哥说得对。”
夏笙歌挥着拳头,假装咬牙切齿“谁是小哥?”
“嘿嘿,还能是谁,您呀,不对,不是小哥,是大哥,是我祖宗。”店小二扯着面皮,丝毫看不出有对祖宗的崇高尊敬。
“我是女孩,姑娘,你眼睛是被狗吃了,还是被鸡戳了。”夏笙歌气鼓鼓的环胸走在后面,也不再跟他说话,叮叮咚咚的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什么嘛,我就那么不像女孩子?”上下看了看,虽然是跟大街上的女孩子不太一样,但也不至于雌雄难辨吧。带着倔强的生气脱掉并没有察觉到的一身臭味,光溜溜的身体确实是个发育得还算不错的姑娘,将整个身体揉到浴桶里,恰到好处的热水打开了她全身的汗毛,将整日的劳累轻轻洗刷干净。
南宫上祈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落座,品着口感不算好的茶水,惬意且自在。
“介不介意拼个桌,南宫公子?”
一旁的位置上早就准备好了一盏茶,南宫上祈做了请的手势,飞扬神情的男子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客套的呡了口茶水。
“听闻最近城中出了些怪事,北殷公子可知为何?”
此人正是北殷堂嫡子,从出生那一刻注定就是下一任驭妖一脉的掌门也是北殷笺的弟弟北殷朚阡。
北殷朚阡摇着头,茶水在口中流动了几次才艰难的咽了下去,果然茶中极品还属苏州碧螺春,想到碧螺春,不由得对那位似仙似神的冰冷姐姐忆起了痴迷,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他是男人吗?从刚才出场的第一眼用惊为天人形容不过,让他这个名冠八方的润逸君子自叹不如,南宫家的人他也见过七七八八,唯独他从未融面,想来只有那不出世的不可说—南宫上祈。短暂的出神迅速恢复了神志“我也是今日才到,听说是与什么妖物有关,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南宫公子难道是为了此事才来的?”
作为驭妖一脉独领风骚的北殷家族,提起与妖物有关,其他驭妖小门派可以不清楚,但他绝不可能。听了他后半段话南宫上祈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世事不安,我们这些小辈不应该再沉溺享静安逸当中,出门历练也是好的。”
“说得对。”北殷朚阡与谁都是自然熟,手掌一起一落就搭在南宫上祈肩上。
南宫上祈轻微皱眉,有一瞬北殷朚阡认为那丝排斥感是自己看错了。搭在他肩上落了几下才满意的收回了手。“东陵臻下个月十五要举办五十大寿,你去不去。”
“哦?北殷公子正是为了这事才途径此处?”南宫上祈在出门前就有耳闻,这事这种事向来与他无关,他也不想有关。
北殷朚阡摇晃着杯中的茶水,把不快的心绪全然泄露“祝寿只是个由头,谁不知道他是想给他女儿在贺寿的世家子弟中挑个女婿。”
这样说来他的不快情有可原,他被挑中的几率,没有七成也有五成。
店小二打躬作揖扯着没有感情的脸皮“二位客官,厨房已经把菜备好,可否上菜了?”
南宫上祈想着夏笙歌也应该差不多了,遂点了头,继续小口的喝着寡淡的茶水。
直到水慢慢冷却,夏笙歌才从浴桶里爬了出来,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衣服,这才发觉不是人家店小二把她当乞丐,是真脏,两只手指小心的掂起衣服,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味,方才一个劲的让南宫上祈证明,现在想来当真是错怪了店小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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