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点点头,过去的记忆依旧崭新如昨日,每每回想总是有着针扎的疼痛,痛得久了也就变得麻木,心里起了片刻的涟漪转瞬淡化无影。
“当时你昏睡了好几个月,能想到的办法都用尽了,可是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村长伯伯说,你这是情毒根深,被其霍智,要想治本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就想到了找哥哥,问问他,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就偷偷下山,去到了南宫。也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上天故意安排了这场孽缘,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驭妖族北殷一脉,本来想着快些跑的,可谁知心里突然一慌,就被北殷的人给发现了,若不是南宫上渡出现及时,我这条小命当时就会给玩完。从他救下我的那一刻就明白他已经彻底得罪了北殷的人,爹娘常说救命之恩应涌泉相报,我见他一人孤身上路担心因我而被报复,又加上他是南宫门人,我跟着他一来可以报恩,二来也可以旁敲侧击打探你和哥哥之间究竟存在的何种误会。”
醉翁之意到底在什么,也是过分明显了。南宫上渡冲动蛮横少根弦是事实,却也不能因为性格而忽略他气度不俗,容貌俊逸的事实。要说能抵御南宫男儿美色的女子,怕是这个世间揪不出百个,毕竟什么样的型都不缺,总有一款是心目中的最佳郎配。
“那你可查出了究竟。”
花样挠着脑袋,双眼之中透露着精明,脸上却是诚恳的憨厚。
不论是事关紧要还是无足轻重,恐怕都比不上食色性也。这道理夏笙歌比谁都懂。不过看这样子,花样应该没有等到南宫上渡的回应,或者说是接受更为恰当。
“那你这些年都没回荒莽山,一直跟着他?”
花样脸色一红,轻轻的点了下头。又是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傻丫头啊。
“傻姑娘,你这样耗着不累吗?”夏笙歌如同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也不知是花样的幸,还是自己的幸,一个等待没有爱通知的结果,一个有爱的答案却是没有爱的未来,这对心怀爱情的女孩来说,无论是哪一个因果,都是感情折磨的杀手。终有一日遍体鳞伤,直到生命的枯竭。“这么多年都换不来你对他死缠烂打的回应,这样的你,这样的爱,对谁都是自私的击溃。”
花样的脸色恢复如常,她已经长大,明白夏笙歌话里的意思,作为深陷感情漩涡的过来人,或许直到今日她都未曾从伤害中走出来,只是情感尤其是爱情,谁能说散就散,说了就了。更何况她们都属于同类人——对认定的感情认定的人至死不渝,天荒地老。“姐姐,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应该了解爱上一个人不是说放手就能放得下的。南宫上渡或许在你们在所有人眼里算不上一个好人,当然,在我看到他的那一面,他也确实不是好人,但也并不坏。如同你说的,我死缠烂打这么些年,他始终对我是言辞的拒绝,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也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刚开始的那些年,他想要南宫家主之位,从刚开始的郁郁寡欢到某一天突然想通,提上一把剑,带上行囊,游走江湖。看着他将一个又一个鬼灵或是收入麾下或是灰飞烟灭,看着他出入烟花巷柳纸醉金迷,看着他杀恶除害,施银救饥,跟着他走得的这一路有笑有泪有痛有喜,这或许就是村长伯伯说的人间百态,所尝才可知何为酸甜苦辣。”
“有时候我也在想,他是人,我是妖,到几十年后的某一刻他总会需要我,那时候我会陪着他老去,做他黄昏的老伴。我并不要求这样的时日有多长,够我余生回味足矣。”
爱一个人需要如此卑微吗?夏笙歌不愿看着花样自我践踏。
花样沉浸在自我感情的复杂当中,一把被头上冒着青烟的夏笙歌几步一拉,一扇大门悲催的被她一脚分成了两半。
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南宫上渡此时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任由着夏笙歌揪着领子,依旧无动于衷。
花样闻着满屋子的酒味,嘴巴一撇。“这货不能喝酒,一滴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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