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道里的空气阴冷,有陈年的腐锈霉味,有泥土入血的湿气腥味,还有那隐隐约约掉落在肌肤上像水雾一样的寒气。每一种味道都让人毛骨悚然,心肝俱颤。
唐禹走了几步,忍不住看了下自己的胳膊:“我靠,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地方当真阴森得很啊!
“你要是怕,现在可以掉头。”于瞳道。
“别激我,我要真来了脾气掉头就走,你怎么办?”唐禹搀着她的手不松反紧,嬉皮笑脸却又极度认真地看着她,“我要保护你,所以我不会走的。”
于瞳嗤了一声:“谁要你的保护?”
她面上不屑,可是幽暗中她的眸光却是一闪一闪亮得发奇。在石板掉下的那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不是自我保护,而是扑向了她。
直到现在,他都把她以一种保护姿态护着自己。
于瞳的职业,注定时常与危险相伴,同事之间互相帮忙,争抢赴前线的,也常有。可是这种被人在意被人呵护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不得不承认,唐禹虽然有时候吊儿郎当,但却总能某个时刻用某个举动打动她!
“妃妃,你还能坚持么?”沈健见叶妃有些喘气了,不禁担心,这么长的梯子,他们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我们爬了多久了?”叶妃抹了下额头的汗,往回看了看,竟是也看不到头了。
然而,前面的梯子的长度好像依然没有变,似乎他们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样。
“我刚默数了下,爬了差不多有六百多个梯子了。”唐禹道。
“六百多个相当于五十多层的高楼了,按每一层两米八计算,五十多层也有一千多米了。”宫尚很快计算出它的准备长度来。
“一千多米,我们爬了一千多米,但这楼道还有那么长。巨鸠山的海拔是七千三百四十米,如果这梯子真的通山顶,等于我们还有六千多米要爬!”
光是听到这个数字,唐禹都觉得心累。
沈健眼中的担心就更浓了:“妃妃,你还能坚持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是有些喘,但没那么弱。”
“好,如果你坚持不了了,我们就休息一下,不许硬撑。”
“老四说得对,如果有谁坚持不住,不要逞强。”宫尚很赞同沈健的话,“毕竟还有六千多米等着我们去征服,登顶不急于一时。”
“妈的,等我征服了这七千多米的天梯,看我家老头子还敢不敢小瞧我!”唐禹哼哼道。
“少说话,留着点力气,爬楼梯!”于瞳撞了下他,刚觉得这小子有点靠得住的样子,一句妈的,又原形毕露了。
时间在广袤天地间,仿佛流逝的更快一些,因为它的消失总在不经意间。但在这逼仄狭窄,充满黑暗的楼道里,它走得似乎很慢。
而人的体力,仿佛打几场羽毛球,晨跑一个小时,就是极限。因为你随时可以停下来。但在这里,不能停,因为停了接下的路走不完。
只有逼自己,继续往前走。
只有逼自己,才发现,没有所谓的极限,只有更进一步的坚持!
“你们抬头看一下,是不是前面有光进来?”苏教授趴在梯子上,早在两个小时以前,她就是手脚并用,真正的在“爬”这座天梯了。
“我们是不是登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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