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北……比上康好听多了,不是吗?”他轻声道。
苏幼奴想了想,不再反驳,继续听着他说下去:“苏念妤她告诉我女人都是很可怜的,她和你一样也是在很小的时候没了家,只不过你来到了皇宫,而她去了青楼……我没有经历过那种国破家亡的感觉,但我知道那种感觉一定不好受。”
“之后呢?”她将下巴抵在楚瞬召头上,静静聆听着。
“我之所以去找她是因为她和这次的宫廷刺杀案有关,而且她就是那天晚上逃走的那个刺客,我本该当场处决她的,但我不想为难她,她告诉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战争,死亡,灾难……以及关于我母亲楼欢公主的一些故事。”苏念妤讲述那些令人难以忘怀的往事时,瞳孔中承载着冷漠,愤怒,睿智以及……哀伤,如同一面蒙尘的镜子被风吹拂,将镜子主人的坎坷前尘展现在他眼中。
“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连个女刺客也不敢杀,在宫里总是惹姐姐生气,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像个傻子那样跪了一宿也没有见到她,姐姐为难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帮你,每次都是大哥帮我收拾烂摊子。”他低下了头,像头受伤的小狮子一样。
苏幼奴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想得太复杂啦,你只是个孩子,哪能扛那么多的事情。”
“可我父皇像我那么大的时候已经征战沙场,而我只能坐在这里叹息,什么都做不到。”他刚想叹息,方才想起苏念妤告诉他叹一口气老一岁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真的,比我见我所有厉害的人加起来的厉害,如果我有个弟弟的话,就希望像你这样。”
楚瞬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有时会想如果你是我亲姐姐该有多好,楚熏也会把你当成妹妹,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你了。”他这孩子气的话让苏幼奴笑了起来,这是楚瞬召见过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笑得比上次自己送了一件金丝粉黛响铃群还要灿烂半分。
“一个人哪能祈求那么多的好事呢?有时每天起来能看见金色的太阳,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她在自己耳边低语着,像是在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秘密那样。
楚瞬召呆呆地看著她,他摸了摸她的脸,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在她的怀里,脸上带着笑意。
他们依偎在池子边,看着天际线渐渐泛白,一日一夜积累的困意在她的怀中得到释放,苏幼奴嘴里轻轻哼唱着什么曲子,温柔且模糊。
在微凉的风中,她看着天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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