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背对着她,三下两下地脱下那件宽大的三爪鹰袍,露出了宽实的后背,苏念妤调笑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了:“别那么害羞,我不会因为看见你的裸体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那样大喊大叫,男人这种东西嘛……看过一个就相当于看过全部了。”
楚瞬召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她还是像之前那样糟糕,他心想。
“你之前……治疗过癫狂症吗?”
“没有,你是我第一个病人。”她弹了弹手中的银针,将其放入另一个瓷瓶中浸泡。
“那你还敢来这里!你真的懂医术吗?”楚瞬召吃惊地看著她,隐约想拔腿就跑。
“懂啊,我们情暖楼里的女孩有什么不舒服都会来找我,什么感冒头晕伤寒月经不调一针就好,比去外头看大夫好多了,既省了她们的时间,我又能赚些银子……”她吃吃笑着。
楚瞬召拿起袍子朝着大门走去,苏念妤连忙拉住他的手:“别别别啊,我跟你闹着玩呢。”
楚瞬召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一时魅惑百生诱人心魂,一时狡猾腹黑如同雪狐,一时像个跟你玩过家家的小女孩一样,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要拿剑杀人呢?
楚瞬召在她面前坐下,决定用沉默了应付她,看她还能搞些什么花样出来。
“咬着!”苏念妤递了一条洁白的软手帕给他,她还特意用棉线捆成一卷“我不怕疼,你直接来吧。”楚瞬召拒绝了她、
“也是,那天晚上打你那么多下也不见你喊一声饶命,那我直接扎了!”她从药瓶里取出一根极细的针轻轻一弹,针芒直直地刺入楚瞬召靠近脖子的两块脊椎骨处,楚瞬召倒吸一口凉气,他隐约感觉针头在他体内释放着什么,沿着他的脉络游走,试图进入他的脑海中。
“一芒!”她的手法骤然加快,三支银针扎在他的后颈处,她轻柔地寻找着那些脊椎之间的缝隙,缓缓地输送着精气,一阵剧痛过后,那些噩梦中的印象骤然出现,楚瞬召强行定住心神,不让自己情绪外露。
渐渐地,传入脑中的是清清凉凉的感觉,他可以感觉到她那轻柔如鸟羽般的手指在他头上扫动,他这才想起,那天晚上他昏死过去后,在梦里他不时觉得有鸟羽般的触感从他脸上扫过,现在他才知道那是苏念妤在给他涂药。
“二入!”她缓缓地扭转针尾,那些沉寂的影像再度被搅动,如隐若现,很是真实。
“谢谢……”他突然说道,这让苏念妤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来。
“谢什么啊?”她明知故问道。
“谢谢你帮我治病,还有那天晚上,我说了伤你们心的话,让你们下不了台了……对不起。”楚瞬召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有时一句淡淡的道歉也能在佛祖面前积下阴德。
“你还真是个孩子,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下不了台呢?”她轻轻地笑了。
“但就算下不了台又如何,生活还不得照样去过。”她突然换了一副幽冷的语气,楚瞬召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淡淡的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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