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他。”方芸卿把江水寒护在身后,周围的家仆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手握齐眉棍上前。戏台下的宾客注意到鬼面人的不对劲,开始集合在一起,有种想一举拿下这个杀人恶鬼的架势。
鬼面人注意形势不妙,他看着躲在方芸卿身后的那个女人,尽管隔着面具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目光灼灼。鬼面人舔了舔嘴角遗留的鲜血,太香了,不过,要再等等,他会得到。
鬼面人手握朴刀扫开前排一干家仆,纵身一跃,身影很快没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
今晚,总算结束。
黄谷重伤,黄家四位少爷除了一个黄钰都下不来床,江水寒虽然避开鬼面人致命的一刀,可伤的不轻,流了不少血,当晚鬼面人离开后便昏倒过去,直到次日傍晚才醒来。这次鬼面人的到来,黄家元气大伤。
“什么?你没杀死黄谷?”
秋闻玉拍桌而起,走到鬼面人面前,那张漂亮的脸上染上几分因怒气而涨红的红晕,看着不仅不让人觉得害怕,居然还有些可爱。
“那黄谷确实武功高强,云山的弟子确实不好对付,当时场下还有不少武林人士,若我不跑恐怕就回不来了。”鬼面人双手环抱于胸前,声音低哑,完全听不出他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之前可是你亲口答应我,会把黄谷的人头双手奉上的,现在算什么?”
“如今黄谷重伤昏迷,黄家三个公子连床都下不来,不正是你为所欲为的好时机吗?”
“南淮盟盟主换选失败,我本是想让你杀了黄谷以此从新选举盟主,黄家的存在太碍事了。”
“黄家根本无足挂齿,而且不是还有他们吗?”鬼面人阴阴说道。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秋闻玉狠狠瞥了鬼面人一眼,说:“如果他们能够轻易为我所用,我需要你这个吸血的怪物做什么!”
“怪物......”鬼面人发出一声阴笑。
“反正,我要黄谷的人头。”
“呵呵,小宗主,你还真是个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
“少说那些废话,你只需履行交换的承诺。”
鬼面人突然伸手抓住了秋闻玉的手,他露出下半脸,细嗅这那纤纤如玉葱般的手指,陶醉着其中的香味,说:“明晚。”
秋闻玉柳眉微皱,她知道这个怪物又想吸血,尽管心中万般厌恶不愿,但还是没有反抗,只淡淡说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沿着那细嫩的手臂至那香气最甚的脖颈处,他舔了舔嘴中那两颗稍长的尖牙,回想起之前那个女人的血,那么醇香诱人,他有些愣神,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反而转身离去,甩下一句话:“回来再喝。”
秋闻玉有些惊讶,这还是第一次他能主动停止吸血,心中存疑,不过秋闻玉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反正只要这把刀还能用就行,别的她不想管。
至鬼面人出现至此已经是第三天了,秋家意外的没什么动静,仿佛这一切真的跟他们不相干一样。现在整个飞龙山庄,只剩黄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和方云卿一个不懂武功的妇人当家,自打鬼面人来了之后之后,方芸卿担心那鬼面人去而复返,特别加强了山庄里的护卫,还请来几十号道上的高手,可以说现在的藏剑山庄就连一只蚊子飞进来都会被发现。
江水寒在藏剑山庄内的一处西边二层的小苑住下,主要是为了保护她,莲华也被叫来从旁伺候。
江水寒扶着二楼的围栏,望着近半圆的明月,心中根本放心不下,黄谷重伤昏迷不醒,黄承三人身受重伤,倘若那鬼面人再来一次,不知情况如何会如何。鬼面人功夫很是诡异,根本就不是传统的武学,招招狠辣,也不是正道功法,司徒策曾说过,相助秋闻玉之人极可能是西野来的,然而西野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被北荒和南越灭国......江水寒突然想起昨晚在府衙地库帮助段冷玉寻找十五年前资料的时候有留意过关于西野之事,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不过再想,西野之人,鬼面人武功如此高强,为何却从未听闻?就算如司徒策所说,是某个隐蔽不世出的帮派,能有这样高深武学,总也应该有些风声,可是没有,这个鬼面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您的伤还没好,这秋夜风凉,要是再惹了风寒可怎么办。”莲华走上二楼来,手上还端着一盆热水。
“无碍,我这顶多只是被刀擦了一下。”
“还擦了一下,那伤口那么深,流了那么多血,您可别忘您还晕了整整一天,要不是庄主夫人怕夫人和掌柜的牵扯进来,看夫人不过来念叨你,快进屋里去。”莲华说着赶紧让自家小姐进屋里。
进了屋里,江水寒笑说:“哪有那么娇气,想当初去云山学艺的时候,哪天能不受伤的。”
“原来,你也是云山弟子。”
那个沙哑的声音从江水寒身后传来,江水寒心中一惊,回头看去,莲华已经瘫倒在门口,那个鬼面人左手端着那盆热水,站在门口,那狰狞可怕的鬼面具看的江水寒不禁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闻到香味了,虽然夹杂着难闻的草药味。”鬼面人边走进门边拉来下半脸的面具,将水盆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力地吸了一口屋内的他所谓的‘香味’。
“混蛋!看剑!”想起这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自己,就算自己不是对手,拼上性命自己就不信还伤不了他!
可惜事实就是鬼面人三两下便夺了江水寒的剑,将人紧紧束缚在怀中,他将头埋在江水寒的脖颈,猛地吸了一口,江水寒一阵恶寒,趁鬼面人痴迷离神之际抽出手肘往他面具上就是一肘子,鬼面人松开手后退一步,他没有痛叫,只是伸手将被打歪的面具扶好。
“听着,我武功虽不如你,但是绝不会随你欺负!”江水寒后退,愤怒地看着这个男人。
“我看你是误会了。”
“误会?”
“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鬼面人语气带着痴迷,他说:“我要的,是你体内的药,是那药的香气吸引我过来的。”
“药?”
“对,安魂香。”
“什么?”
“怎么?被人喂了药都不知道吗?”
“你说清楚。”
“先给我药,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鬼面人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他步步紧逼过来,江水寒感到头皮发麻,她后退着想要逃出房间,可是鬼面人哪里给她机会,一把将她抓住按死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几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鬼面人整个人压在江水寒身上,完全控制住她。江水寒心中警铃大作,从小到大从未有这样的感觉,那般无力和无助。
“滚开!”江水寒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且带着些许哭腔,她无比排斥,极力捍卫自己的底线。
江水寒的挣扎在他眼中根本不足为意,但江水寒的不老实让他原本因药瘾的浮躁的内心更加烦躁,他拿出对付秋闻玉的那一套。
“听着,我只要你体内的血,之后,我会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你说的我都可以办到。”鬼面人的声音越发沙哑,仿佛是压着最后一丝理智的底线所发出的声音。
“我什么都不要!你滚开!”
“由不得你。”
叶空目光涣散,却给人一种可怕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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