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江水寒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自顾整理衣服。
“你要做什么,我便来做什么。”叶空淡淡说道,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应当。
“我自己一人便足够,不必劳你费心。”想起那晚之事,江水寒便心中郁结,虽然知道他是犯病所致,但是这番行为实在令人所不能忍。
“你一个人办不到。”
“按你这么说,我没有你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江水寒一脸不耐烦地看向叶空。
叶空顿了顿,把那句“是”咽回去,他挂上笑脸,说:“当然不是,江小姐女中豪杰,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你,只是我担心……”
“不用你操心。”江水寒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她拿起剑便要离开。
“你在生气?”叶空拦住她。
生气?任何清白女子都不能忍他这般胡闹吧!江水寒一把抓住叶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叶空,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女子清白,你断不能胡来纠缠,你一而再再而三,你让我如何能不气!”
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依他看来,根本就是因为那个秦知遥。
“我知道,我也记得,不过你是知道的我一犯病就净是做胡事,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叶空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见江水寒不说话,叶空便接着说道:“此次秋家设局,其中险恶可想而知,就算你师承云山宗,武艺不凡,恐怕也难以有作用。”
“带上你,就能有用?”
“江小姐,别的不敢说,杀人与我而言不在话下。”叶空颇为得意,却见江水寒脸色又是一沉,叶空才收敛一些,江水寒见他这般,再怎么生气也都心软了,江水寒叹了口气。说道:“昨晚的事情不要有下次,另外,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但是我之前说过不希望你杀人,所以叶空,我希望你答应我,非不得已,杀该杀之人,不必都下死手,不要滥杀无辜。”
“好。”
叶空现在这副百般讨好的模样,实在难以与昨晚那个强势而无礼的叶空联系在一起,被药所缚,他也无奈吧!江水寒回身走到置物的柜子前,打开拿出一件用黑布包着的东西,看样子像是剑或者刀。
“这个给你。”江水寒把东西递给叶空。
“给我?”
“我看你原本都带着一把朴刀,之前在醉仙楼看见你时却没带,我问了飞柏是在封家那晚坏了,正好小合和小钰过来,我就让他替我找人特别打造一把,一定比你之前好用。”
接过刀,叶空拉开黑布拔刀出鞘,挥舞了两下,是把好刀,顺手,不过。
“没有刀刃?”
“因为这把刀不是给你杀人用的。”江水寒很认真地回答。
“好。”叶空收起刀,顺手背到身后。
“好?连句谢都没有吗?”
“那,我以身相许成不成?”
“又在胡言。”
江水寒白了叶空一眼,说道:“今晚主要目的只为保封老爷无事,所以我们只要在远处观望,一旦有事就现身相助,还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身份,特别是封老爷。”
“江小姐,我很奇怪,你为何总这样百般避讳封老头?难不成你欠他钱?”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
“好,全听江小姐吩咐。”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封家违背约定,不肯如约交出安乐街,违背江湖道义,于是设宴听雨阁,请秋闻玉作为见证,来个堂堂正正,名正言顺对付封以烈,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人,不过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可惜世人都将这当作世家争斗的笑谈。
听雨阁宴席已经摆好,正位之上坐着的,正是那看着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的霍家大老爷霍宗正,左右各站了两名侍卫,右边所坐还有一身紫色纱裙的秋闻玉。堂下琴瑟和弦,舞袖翩翩。
听雨阁前,封飞柏一脸肃然看着自己的父亲带着六个护卫便进入了听雨阁,那六个护卫都是封家数一数二的镖师,跟随封以烈出生入死多年,此次封以烈俨然已经准备好拼死一搏。封飞柏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嘱咐。
“柏儿,为父知道你想劝我,可事到如今,也不由得我们选择,但是你要记住,就算为父今日回不来,你也不许找江家,知道吗?”
尽管封飞柏一再苦口婆心,封以烈完全不动摇。再看这高挑的听雨阁,封飞柏毅然起身上马,往城北而去,半途,正遇上两个黑衣蒙面人。
小厮将封以烈一行引至内庭,堂内歌舞也因他们的到来停下。秋闻玉起身相迎,笑道:“封伯伯,恭迎大驾,请快快就坐,我这儿可准备上好的酒菜呀!”
“不必,老夫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可不想死在那些肮脏手段之下!”封以烈手中大刀直指堂上的霍宗正,喝道:“姓霍的,别拐弯抹角了,你究竟想如何!”
“封老爷还是一如往常的豪爽。”霍宗正微微笑着,摆了摆手,大堂内一干婢女侍从,纷纷退了下去,直到大堂内只剩霍宗正秋闻玉与封以烈一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伯伯,你别急,既然霍伯伯特意邀您在听雨阁设宴,定然也是想商量个大家都满意的答案。”
“秋闻玉,别当老夫不知道你暗地里都干的什么勾当。”
秋闻玉嫣然一笑,说道:“闻玉明白,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是我们做事不小心,让封伯伯知道了这些事情,不然……”她突然神情一变,表情阴森,继续说:“就不会留你的狗命到现在。”
封以烈被秋闻玉突然变脸吓住了,这哪里还是个十九岁姑娘该有的模样。
“封以烈,今日老夫请你来,只有两件事。”霍宗正缓缓说道:“一,关于安乐街一事,今日如果你能够走出这扇门,就算了了,反之,安乐街就由我霍家接管,此约还要请秋阁主做证。”
“闻玉,乐意效劳。”
“哼!老夫早料到会有如此,只是没想到你们竟厚颜无耻,自己唱戏自己捧场,真是可笑至极。”
“封伯伯您放心,今天秋家绝不干预,只管结果,所以您就放心吧!况且,也不需要闻玉多此一举。”
秋闻玉说完,便拍了拍手,但见从左右涌出来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其中有拿刀,拿长戟,竟然还有二十名弓箭手,粗略看来,约有两百人。
“阵势倒是不错,那第二件事呢?”
“等你出去这扇门,再跟老夫谈第二件事吧!”霍宗正悠然饮酒吃肉,秋闻玉轻笑一声,也回到座位,霍宗正左边的侍卫一挥手,但见那二十弓箭手箭矢齐发,直逼而来,封以烈七人挡开箭矢,那群的白衣人已经一拥而上,七人犹如棋盘上孤零零的七颗黑子,瞬间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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