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成了!知遥你一大老爷们这事情就给我们这些长辈安排了!妹妹,找一天你把姝妹妹也叫来,咱们仨好好安排,像这个日子时辰得找位靠谱的大师算算,媒婆聘礼也得齐全,这宾客......”方芸卿一股脑的就说个不停,在场几人也是藏不住的笑意,最后是黄合打断自家夫人,说:“夫人,先不急,水寒和知遥还要等手头的事做完呢!”
“怎么不急,听我的,他们事做完,我保证这就全都安排好,又不耽误。”方芸卿日常呛黄谷。想黄谷一代江湖豪杰,被方芸卿一介女流治理的服服帖帖,江水寒用手肘推了一下秦知遥,小声说:“你以后会不会像义父待义母那般待我?”
秦知遥听后宠溺一笑,说:“以后都归你管。”
场面温馨无比,唯有黄家的小少爷心里默默流泪,寒姐的婚事他是第一个不同意,可他更清楚,秦知遥与江水寒两人之间的情感,他们在一起会幸福的,总之黄钰只能哀怨而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寒姐跟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地开心而甜蜜。
“哎呀!看来咱们小弟这是要失宠了。”黄合十分欠打的凑到黄钰耳边添油加醋。
“黄合,我要跟你一决高下!”黄钰瞬间恼红了脸,拿着剑就追着自家四哥一顿叫骂。
最后,在结束了黄家老四老五的闹剧后,众人才去吃午饭。
此时南越北境。
“坛主,前面就是南越的北境,过了那里再有四天路程就到南淮西阳城了。”一个穿着一身暗红色劲装,骑着一匹枣红马蒙着面纱看起来像侍卫打扮的男人用一个显得尖锐的声音说着。身旁骑着白马的黑袍人,微微抬头看向无边的远方。
身后传来马惨烈的嘶叫声,转头看去,一个小山一样的男人将一匹马按在地上,那马的脸已经被打的扭曲不成型。
“石山,你怎么又把马给打死了。”无影尖尖的嗓音说着,“前面的路可长着呢!”
“不听话。”石山指着马看着黑袍人,语气有些委屈。
“不听话就该惩罚,石山做的没错。”白飞云用那苍老的语气说:“石山啊!这次叶空也不听话,你帮老夫把他带回来好不好?”
“不听话,石山抓回来。”石山说着双手握拳,双腿一蹬,一瞬间便跑出数丈之远。
“跟上。”黑袍人策马追赶,无影微微一愣,随即立刻跟上。石山这家伙果然是只怪物。
第二天一直到午饭之后,叶空坐在屋檐上才看见江水寒和秦知遥跟着一辆马车停在江家布庄前,马车上下来一个模样温婉淑雅的夫人,看着与江水寒很是相像。
“夫人,我和寒儿送您进去休息吧!”秦知遥与江水寒左右扶着白娴之。
又是秦知遥!叶空微皱着眉,从屋檐下来,悄无声息地潜到江家布庄,他倒要听听这两人干什么去了。
“不用了,我有些乏,进去休息便好,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夫人,没事的,我们送您进去吧!”
“知遥,竟然娘这么说了,我们就别跟着了,我还有事跟你说。”
“呦!这才刚回来,就不要娘不要姨了。”白姝之出来,江水寒扶着母亲,喊了声,“小姨。”秦知遥也躬身作揖,叫了一声:“白掌柜。”
“姝之,你就不要老是责怪寒儿。”白娴之道。
“姐,你就知道宠着她,看她三天两头不着家,都是你惯出来的。”
“好了好了,娘,小姨教训的是,寒儿一定会改正的,等和知遥成亲之后,寒儿就哪儿都不去了。”江水寒这话一出,白姝之反应极大,道:“什么?成亲?我怎么不知道!姓秦的,你什么时候跟我家闺女私定终身的!你小子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小姨,您别急。”江水寒赶紧解释道:“我昨日早上来的时候是想说的来着,知遥不是突然有事没来店里,所以就没说了,不过昨日我们已经在飞龙山庄跟大家都说了。”
“不成,这事你必须亲自拿着聘礼当着我的面亲口说这事,不然我不认!”白姝之对着秦知遥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
“那是自然,小姨责怪的是。”秦知遥顺势接话,倒是逗得白姝之笑了起来,故作一副高傲之姿,道:“你这小子也就勉勉强强,算能看得上。”
“你啊!胡说什么。”白娴之轻轻拍了一下白姝之,两人相视一笑,白姝之才接着说:“也罢,你开心就好,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好好照顾你娘。”
“说什么呢小姨!”江水寒说:“是好好照顾我娘和你!”
“对对对,没我,你跟你娘这软脾气还不知道得吃多少亏。”
“您赶紧和娘进去休息吧,我和知遥还有事要办。”江水寒道,白姝之一边扶着白娴之一边往屋里走,说道:“得得得,你俩恩爱,免得我们这些老的打扰。”
两人进了屋里,白娴之便去往后面的佛堂,白姝之也跟了上去。进了佛堂,白娴之点燃几柱香插入佛前的香炉,拿起佛珠跪在前面的蒲团上,一边看着桌案的佛经一边念念有词。
“姐姐,你既然不想水寒在外这样折腾,为什么不出言阻止呢?”白姝之道。
“寒儿这么做没有错,我又凭什么阻止她呢?”白娴之轻声说道。
“就凭你是她娘,真是搞不懂,都这么多年了,你天天在家吃斋念佛,你女儿天天在外,说的好听的叫行侠仗义,不好听就是多管闲事,还弄个什么散人驿,当初我就不应该任由你俩胡来。”
“妹妹,你不懂,十五年前的事对于寒儿和我意味着什么,那件事是文远对江淮百姓一生的愧疚,文远已经走了,既然是我们江家的错,我们娘俩就应该做点什么,或许对于已故之人弥补不了什么了,但我们至少要让文远九泉之下,可以瞑目。”白娴之道。
“姐姐。”白姝之轻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我们两个当初就该听爹的话,不然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都怪我……”
“该发生的都会发生,而不会因为你不去做就不会发生,妹妹你无需自责。”
“姐姐。”白姝之眼角含泪,咬了咬牙,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早在之前我就已经发过誓了,只要找到那个负心人!我一定会杀了他,然后再向爹和众叔伯们谢罪。”
“姝之……”白娴之还想劝几句,白姝之就离开了。白娴之抬头看着佛龛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低下头,继续虔心默念起了经文。
江水寒与秦知遥回到散人驿,,径直进了内院的阁楼房间,关上门,江水寒便走到床边,从床板下拿出一卷画卷,秦知遥问道:“这个是什么?”
江水寒将画卷摊开在桌上,说道:“这个是安乐街地下暗道的画卷。”
听完此话,秦知遥神情一惊,俯身仔细打量起桌上的画卷,仿佛看了几遍,语气不免惊讶之意,道:“此画卷竟是西阳城战时暗道分布图,这个你是从何得来?”
“是封伯伯给我的。”
“封老爷?他怎么……”秦知遥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问道:“难不成,你想告诉我秋霍两家针对封家,是因为封老爷得到这个?”
“虽然不明所以,不过封伯伯说,确实是因为这个秋闻玉才对封家紧咬不放。”
“这可是江淮军事机密,暂不论秋闻玉是如何得到此物,光是私窃机密便是大罪,而且她要此物做什么?”
“从一开始,事情的表面上一直都是秋家企图成为南淮盟盟主,一家独大,甚至于整个南越,至少在知道这个地图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而现在看来,其中一定有更深的内幕。”
“秋家,三虎堂,霍家,还有这一份地图……”秦知遥突然想到什么,道:“这份地图居然让堂堂封家沦入如此境地,可见为了掩盖这个秘密和拿回地图,秋闻玉是用尽了心思,如果这么说来,那么我们之前所推断的一些东西就需要重新审视。”
“没错。”江水寒说着有些走神,秦知遥并没有注意到,接着说:“因为这份地图,我们已经不能单单将这事只当做是江湖争斗,一旦涉及军方官府,以秋家现在的势力,还有三虎堂,特别是霍家参与其中,绝不仅只是为了区区的商道利益。”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安乐街。”
“没错,在段大人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并且找到证据。”
“明日午时玉笔斋,我们一道去。”
“好。”
秦知遥离开之后,江水寒回到房间换了衣裳便打算休息一下,趁这时候养好精神。
“这么早就休息了?”
那熟悉的低哑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推门而入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江水寒赶紧拿起外披披上,微有些不悦地看着一身黑衣的叶空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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