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就在屋内两人这才结束对望,各自方感羞涩,江水寒起身去开门,原来是今天早上的那个老人家李海,手里还托着一碗汤。
“江小姐,不知......哦!几位少爷也在呀!是老头打扰。”李海弓着驼背,说着正要离开,江水寒赶紧拦下,解释道:“李伯误会,我们只是闲聊而已。”
“哦,如此呀!”
“老伯前来,所谓何事?”
“老头过来,也没有别的要紧事,就是今天遇见小姐的时候,见小姐气色不是很好,老头无以为报小姐搭救的恩情,想起之前做过一些补身的药汤,就借了这里的厨房,做了些补汤,只是没曾想,黄少爷也在此,实在不是有意打扰。”
“李伯你说的什么话,不打扰,有劳您为我煮汤,水寒在此先谢过了。”
“不不不,是老头要谢小姐才是,只是这汤只能为女子调补身体,男子多喝可能会流鼻血,是老头疏忽。”
“李伯你放心,我不会让黄少爷喝的。”江水寒接过托盘,再次谢过,李伯这才离开。
关上门,江水寒将汤端了进来,低头闻了闻,别说还真挺香的,秦知遥见状,便将碗和托盘拉开,说道:“心意领了便是,汤就别喝了,你忘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了吗?”
“我没忘,就闻闻。”
“天啊!三哥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别打扰咱们寒姐和姐夫了。”
“小合你又胡说什么!”
“哎呀!都是明面上的事了,姐你还害羞什么。”
“你讨打。”
看着姐弟俩打闹,秦知遥知道黄合是在故意逗趣江水寒,自从白氏姐妹被抓,江水寒还是第一次这样笑,起身将汤端起倒出窗外,然后端起托盘边往门口去,边说:“夜也深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嗯!”
第二天,江水寒等人一早出发,但没多久,江水寒便发现了异常,江水寒与秦知遥骑着马,江水寒小声道:“有尾巴。”
“嗯,从出客栈不多久就跟着,应该是三虎堂的人。”秦知遥说着,看似无意地回头看了眼黄转和黄合,两人微微点头示意,看来他们也发现了有人跟着。
“多加小心。”秦知遥小声说了一句,江水寒点了一下头。
果然,再行一段,便从左右两处涌出来一大批山匪,手里都拿着刀,但是为首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清秀瘦小的男人,那个男人提刀指着江水寒和秦知遥,大声吼道:“前面的人听着,留下车和货,大爷留你们一条小命!”
“我要是不呢?”秦知遥冷声道。
“不?那就不要怪大爷没给你们机会。”
“怎么?你们敢在堂堂秋家商道上惹事,就不怕花雨楼的秋宗主找你们算账吗?”秦知遥故意这么说。
“哼!秋闻玉算个什么东西,弟兄们,给我上!”男人一声令下,众山匪一拥而上,双方缠打在一起,持战许久,秦知遥与那领头人交手,见时机差不多,便与黄转和黄合使了使眼色,两人会意,秦知遥便一招带开领头人的刀,转身一扣,将剑锋架在领头人的脖颈上,左手随即抓住他的肩膀,扫过领头人的胸部却感到一种柔软,并且这人身上居然还有些淡淡的香气,这是个女人!
不过还没等秦知遥反应过来,就听见江水寒传来喊叫声。
“李伯!你这是做什么?”
秦知遥三人都看过去,江水寒被李海反扣双手,丝毫动弹不得。
“水寒!”
“寒姐!”
三人几乎同时发出喊叫,李海一把将江水寒打晕,将她扛在肩上一个跃步高高飞起,一点都不像之前那副衰老的模样。
领头人见秦知遥走神,趁机挣脱,招呼人马也离开了,一行人无奈看着李海消失的方向。
“秦大哥,现在怎么办?”黄转着急问道。
“先带大家离开西道。”秦知遥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黄家两兄弟都明白,秦知遥比他们还担心江水寒的安危,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再好好想办法就江水寒。
当江水寒醒来时,自己躺在一处枯草堆上,坐起身环顾周围一片荒凉,再看不远的佛像上披满灰尘,原来是一处荒废的寺庙。江水寒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李伯从后面偷袭打晕的,不好!李伯是三虎堂的人,秦知遥怀疑的没错,怪自己太大意,这里难道就是三虎堂的地方吗?
“醒了?”李海走了进来。
“你是谁?”江水寒警惕地说着。
“别担心,如果我真想对你如何,还会放你自由吗?”
江水寒心中生疑,确实,一来没有上绑二来也没有点她的穴道,确实奇怪,江水寒再问:“你为何将我带到此处?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自然是......”李海的声音突然从低哑变得有些尖锐起来,一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散发出一阵阴冷,手中一挥袖,两道寒光直刺而来,没等江水寒反应过来,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手中朴刀挡去那两根银针,眼前这人一身黑衣,蒙着脸,不过那熟悉的身影,还有那把没有刀刃的朴刀,江水寒马上就认出来。
“叶空!你怎么......”
“别废话,快跑。”叶空警惕看着眼前的李海,只见李海发出阴阴的笑声,将手伸到衣领下,竟将这个面皮撕了下来,一张苍白阴柔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男人眯了眯眼,笑着用那阴阳怪调的声音说道:“又见面了,鬼将。”
“他是谁?他为什么叫你鬼将?”江水寒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江小姐还不知道吧?这位可是我们坛主最得意的弟子,还是我们圣坛大名鼎鼎的鬼将呀!”
“到外面的树林外的河道等我。”叶空不由得她多说,就把她推出门去,然后与那个男人缠斗在一起,江水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开了。
“叶空,你就不怕有人跟上江水寒吗?”无月躲开叶空的刀,侧身还了一脚,叶空堪堪挡开,说:“就你一个人,还想诈我。”
“看来你把这周围都查看遍了,还真是谨慎,我就说你怎么能按捺的住。”
“少废话!你个杂碎。”叶空一个劈砍直冲无影的面门,无月用手上的护甲挡住叶空的刀,一连后退数步。
“你的刀法倒是一如既往的又快又狠,不过没有刀刃的刀,可杀不死人。”
“没有刀锋,老子照样能弄死你!”
“是吗?像当年那样吗?”无月突然发狠,叶空稍有些愣神,无影便从袖中扬出一阵粉烟,叶空心中暗叫不好,无月一向就会弄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这烟一定有问题,想着便捂住口鼻往后退去,无月趁机便逃开,临走前还说:“鬼将,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倒时候你可得好好保护那位江小姐,不然可就惨咯!”
这个该死的杂碎,叶空转身便往江水寒离开的方向追赶过去。
赶到河岸的时候,叶空并未看到江水寒,心中正担心是否出事,一柄长剑便抵在他的身后。
“你到底是谁?”江水寒冷声质问。
“我还能是谁,你这是被吓傻了吗?我都不认得。”叶空转过身,故作轻松地回答。
“你是圣坛的人,你还带走我娘跟小姨。”
“你听我解释。”
“好,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看着江水寒那副警惕的模样,叶空很是不悦,怎么说自己也救了她好几回,就因为一个外人的话,就值得这样质疑自己吗?
“我是圣坛的人,不过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我就跟他们划清关系了。”
“我娘和小姨呢?莲华亲眼看着你把修鱼打伤,还把她们带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去救她们。”
“那人呢?”
“晚了一步。”
“娘和小姨是我们潜入三虎堂的时候被带走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只是想帮你,从未想害你。”
“当真?”
“当然。”
“那我问你,那个圣坛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出现?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江水寒并没有放下剑,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危险。
“这都不重要。”
“但对于我很重要,我必须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今天你别想推脱过去。”
“江水寒,你说过会信我的。”
“那你说啊!”江水寒厉声斥道。
叶空取下面巾,紧皱眉头看着江水寒好一会儿,终于说道:“是,我之所以会帮秋闻玉,是因为,她和圣坛也有来往,是坛主在她体内喂了药,使我不得不听命,刚刚那个人是圣坛派来的,因为我违背了坛主的意愿,反而企图救出你娘和小姨,我没能得手,知道你来救人,我担心你出事,这才赶来。”
“你没有骗我?”江水寒再次问。
“我说的都是真的。”至少担心江水寒是真的。
“你最好别骗我,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别辜负我的信任。”
“我知道。”叶空身形一晃,糟了,看来是刚刚粉烟的药效上来了。
“这里是哪里?当前最要紧的是赶紧和知遥汇合,以免事情生变。”江水寒收剑入鞘,并未发现叶空的不妥。
“江水寒。”叶空将手搭在江水寒的肩上,江水寒对他这样的举动感到不悦,正要发作,却感受到叶空此时浑身散发着热气,往常冰冷的手此时热的发红,但他没有浑身发抖,声音也正常,不像是药瘾犯了。
“你......”
“别说话,走!”叶空说着便将江水寒抱了起来,施展轻功一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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