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去达哥的枕头底下拿烟,都会觉得香味更加的浓重,那写满爱慕和年少时冲动的心情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堆积着。
直到三个月以后,达哥初中毕业了,他将要搬离这里了,帮他收拾行李时,达哥掀起枕头,对着那些书信沉默良久。他忽然大步走到镜子前,撩起自己的长发帘,瞪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身对我说:“我很黑吗?”
我有些不解,忙着收拾东西他突然说这句话。“额……好像是不太白……”我看着他,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若有所思。
“咋啦哥,不想走啊,那就在这玩几天呗,哈哈。”
达哥还是没有说话,坐在已经被卷起来行李的床上,点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几个月下来,已经习惯并且喜欢上了这晕眩的感觉,其实也已经不晕眩了。他拿起那一封书信,然而并没有打开看,只是在手里反复挤压着,折得更加的整齐。他一封一封地将那些纸装进自己的行李箱里,像珍藏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达哥,你这是给自己留个纪念呗?”
“嗯,永久珍藏!”
“你到底答应她没啊?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郎才女貌,哈哈。”
“或许我欠她一句‘我们在一起吧’。”
“你刚问我你黑不黑……啥意思呀?”
“她说我黑。”
“你要走了,不跟她道个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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