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
高拱的仆人不缺乏武术好手,眉毛就是一挑,他们头一次见到了老人家这样狼狈呢。
“要不要我们杀进去,废了张……”
“放屁!”
高拱骂出了最粗鄙的话,但脸上的表情欣喜,爽快:
“老子跟张居正共事这么多年,头一次这么过瘾的扇了他四个耳光,老子做梦的梦想实现了,多少年啊……”
“唔……什么心理。”
仆人根本不理解,这高拱大人学富五车,双手能写梅花篆字,但是或许真的是文雅了一辈子,在朝里和张居正斗心机,和所有大臣争文彩,辩论事情曲直,但是这种感觉就是,有时候能痛快他娘的打出去一拳,未尝不爽!
“回府!”高拱欣欣然的带着人走了。
那边的张居正则一瘸一点的向着夕阳,向那架织机走去,人们眼看要扶他,他大叫了起来:
“别动,让我再摸摸这东西!”
“阁老您为了这堆破木头,让高拱打个鼻青脸肿,值吗?”
说话的是张居正的九房小妾小林,她格外温婉的挽住了张阁老的手,并温柔的拿着小毛巾给阁老擦去脸上的血丝。
“你还为了那盏金镶着玉的西洋夜明灯,答应和老夫多恩爱几次呢,试问这世上的人,谁不喜欢珍奇古怪的好东西,美女,黄金,白银,那未知的世界,我们真的有方向的时候,谁不愿意去探索?去发现?高拱太小心了,这堆破木头,能织出来无数好布,那才是关键!严世贵可以用的!”
“但您打了高拱……还是他亲手打了您……”
“我赢了反正,呸!哎,这是我的牙,我一直以为还是高拱的呢,妈的白高兴了!”
“哟!”
“快扶我……”张居正叫人拿过来纸笔,口中道,“严世贵,奇思妙想,创造出来新式织机,将大大有利于纺织业,朝廷应该酌情对其嘉奖,至于他的文章,却过于危言耸听,不过也不算不合格,现将其取为乙榜同进士出身,念其纺织业上有专门之才,特别录用为江南织造局参事郎,即日起可任职。”
写完后,张居正把这稿纸盖章,交给手下人:
“从速去办吧,这严世贵的职务,进士出身,都算是破格任用后补的。别让别人为难他。现在高拱阁老那边的麻烦暂时解除了。”
下人骑了马直奔兵马司,他听说了,确实朝廷有人开始为难严世贵呢,别最后来个刀下留人,还去晚了。
这个时候,还真是像人们想的那样,严世贵,有虎落平阳被犬欺负的感觉。
无数士兵,把他牢牢的捆住了,这种感觉,严世贵,突然觉得心灰意冷,特别的屈辱受打击。
他来这世界上,有种屈原,举世皆浑浊我独醒的悲愤。
面前的亲人,都呜呜的痛哭,柳少游更是把帽子先甩地上然后挽起袖子要拼命,他的保镖,把火枪都准备好了,万一的情况就打死几个,带着少爷出海,去国外。
“刀下留人!”真不容易,千钧一发的时候,真有人来送决定他生死的文书了,正是他没罪,而且还中举当官的消息。
大家抱头哭了起来,严世贵更觉得,一起一落的人生,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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