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看着南京城外郭很是有些破败的民房,平静的道:“你问我为什么?其实很简单!”
说着,张忠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满身打着补丁的老农。
苏瑾瑜满眼的不解:“为了那个老农?他和你什么关系?你家亲戚?”
张忠浅浅的笑了笑,却半点回答苏瑾瑜的意思都没有。
苏瑾瑜恨恨的瞪了张忠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也像我爹那样,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
张忠笑着道:“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女人,我一直认为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苏瑾瑜哼了一声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解释清楚?还不是因为你只是嘴上说说,哄我高兴,内心里却是半点也看不起我们女人!”
张忠摊了摊手:“这你真的冤枉我了,我这话可不仅仅只是嘴上说说,在我心里的的确确是认为女人能顶半天边的!”
苏瑾瑜道:“那你就给我解释清楚!”
张忠无奈的道:“好,我给你解释!”
苏瑾瑜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张忠。
张忠道:“我想解放他们,把他们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我想让他们撑起大明朝的未来!”
苏瑾瑜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因为她听不懂张忠的话。
张忠不待苏瑾瑜发问,便继续道:“你现在可能不懂,但继续跟着我,继续看下去,很快你就会懂了!”
苏瑾瑜翻了翻白眼:“又是这一套,我都听腻歪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来敷衍我!”
张忠再次摊手:“我这还真不是敷衍你,因为很多事情,亲眼去看比别人说,要来的明白!”
苏瑾瑜不吭声了,她知道张忠这话不是敷衍她,这小半年的时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起初她认为张忠是个为富不仁或者说是个狼心狗肺的巨贾豪绅,但小半年下来,这个认知就被她自己彻底的推翻了,她发现张忠对那些苦哈哈,格外的好,甚至好过那些苦哈哈的亲生父母。
打个比方,就拿他手底下的田庄来说,张忠没功名,所以他得交税,但官府收多少田税,他就跟那些苦哈哈要多少租子,剩下的粮食,他一丁点都不会要,全都给了那些苦哈哈们。
别看仅仅只是这样,可对于那些老百姓们来说,这就比把田投献给士绅更划算,所以这就逼的那些士绅们,纷纷下调了地租。
当然,那些士绅下调地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还因为……
因为张忠不仅是给庄户这点好处,他还逢年过节的就给庄户们发肉,一车车的发,不仅如此他还每年都给那些庄户送四套衣裳,甚至他每个庄子都设了学堂,但凡庄户家的孩子想要来上学,都免费,哪怕外头来的庄户人家的孩子想要来上学,他也一分钱不收。
在别的地方,这样的学堂可能会没了老师,因为你免费,就代表没有束脩,老师也是要吃饭的。
但张忠办的这些学堂不会,因为但凡来任教的,张忠每年都会给五百两银子,甚至一进学堂任教,张忠就会先发五百两给你做安家费。
在我大明,五百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呢?
这么说吧,在我大明,阁老一个月才八十两的月俸!
你一个穷秀才,教一年的书,就能得五百两,你凭什么不想干?
所以,江南有无数的穷秀才,打破头的想到张忠开办的学堂里教书。
起初的时候,还有人嘲笑张忠傻,哪怕是张忠的老子也不理解,跑到他面前,想要抽他,虽然有老太太护着,但最后张忠也被关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但后来,没人嘲笑张忠了。
因为全江南的人都在传张忠的美名,尤其是在杭州,投献良田的百姓比比皆是,就是那些已经给士绅投献了良田的百姓,都会跑路,跑到张忠家里去投身、卖身。
很是有一段时间,那些士绅被搞的地都快没人给种了,所以那些士绅这才迫不得已,下调了地租。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苏瑾瑜到张忠身边之前,苏瑾瑜没见着,但苏瑾瑜却在今岁秋收的时候,看到过老百姓自发的给张忠送米送菜、送山货的一幕。
那堆积如山的米、菜、山货,让她明白,张忠说让她亲眼看看,并不是在敷衍她,而是真的让她亲眼去看看,然后再自己琢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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